后才转身对着凌菲。
凌菲扭过头,抬眸道:“师父耳力还是如此好。”
“哼。”郝嬷嬷轻哼一声,拿过案上的钥匙开了锁,弯身进内,绕着凌菲转悠了好几圈,直把凌菲瞧得不敢动弹。“可后悔了?”
凌菲像是很怕见到此人,紧闭了嘴不答,良久,闭目道:“我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你来吧。”此话一出,气势上顿时矮了一截。
郝嬷嬷敛起衣襟席地而坐,打量着四周道:“没想到宫闱局的牢子还不错,比起咱们北宫而言可真是好太多了。”说完看定凌菲,忽而笑道:“对了,前些日子又疯了一个。”
凌菲只觉四周阴风阵阵,寒意骤起,尽量保持着镇定,撇头不去看她。
郝嬷嬷凝看了她好久,才弹了弹衣襟上的草屑,慢悠悠地道:“总算你和我有过师徒的情分,北宫的伎俩不想用在你身上。”停一停,又道:“你不说也没关系,外面的供状你也难以推脱,你说,太后这次是救你呢,还是舍卒保帅?”
听到“舍卒保帅”四字时,凌菲不禁打了个寒颤,镇了镇心神,扭头道:“这是我自己选的路。”
郝嬷嬷点了点头,“是你自己选的,所以这孽障你得自己吞。到最后什么都没混到,可值得么?”
凌菲抬眸道:“太后于我有养育之恩。”
郝嬷嬷轻轻一笑,道:“到现在你都还不明白她看上你什么了。”
凌菲不以为然,太后看中的无非是她的能力,若没有这些手腕,她焉能坐上长乐宫第一把交椅。然而确如郝嬷嬷所言,她是没看透,当年太后从阖宫选了八名年仅六岁的小宫女,一一考校从中选就了凌菲,又怎会是看中她的能耐?其中因由或许她知道却是不愿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