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局谁管得了那么多。”
未央见她不肯出手,不免吃惊不少,就连冯姬也有些不能置信,愕然道:“薛敬婉和元宣明不同呐!”
独孤月容看过她们,漠然道:“有何不同?都是前魏的人。”
未央和冯姬同时一震,不料她会如此绝情。冯姬见未央扶案起身,问道:“你去哪儿?”
未央道:“我去找圣上。”
独孤月容赫然起身拦住,喝道:“你疯了!你就快生了还去正武殿,不要命了!”
未央不可置信的道:“凌美人死的时候你没帮过她,如今连元素和和薛贺若也不顾,当真不知你还有没有良心。”
独孤月容思付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好端端的温病怎会流入八竿子打不着又老远的永延殿。看来宫里的人已经开始对自己下手。她不是不肯帮,而是不能帮,对独孤月容而言,失了先手之后,保全自己没有比其他人来的更重要的。
冯姬见未央话语带刺,打圆场道:“容儿说的不错,现在任何事都没有你平安生下皇子来的重要……”
“皇子皇子,你们怎么就知道一定会生个皇子,还不是为了你们自己。”未央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说道:“我倒希望能生个女儿,好过将来孩子被人利用!”
她对凌美人之死依然耿耿于怀。对独孤月容设计封锁昭阳殿抛下宇文空更加难以释怀,情急之下才口出恶言。
言罢之后,未央有些讪讪。自知说的过分,一时殿内悄然无声,落针可闻。
良久,独孤月容才又缓缓坐下,对何泉吩咐道:“你去太医署。就说是我说的,派人去永延殿看看。”
何泉领命而去,未央在冯姬搀扶下落座,她犹豫片刻,道:“对不起。”
独孤月容苦笑摇头,“事情非是你想的如此简单。你可有想过永延殿离了昭阳殿那么远,为何会无辜感染温病?”
未央一怔,刚才心急是未曾想到。此番想来经得起推敲。冯姬比她更明白其中关窍,脸色一变道:“不会是想借此机会拔除你在宫里的势力吧?”
独孤月容不语,但脸上凝重的神情已预示这个结论。她看着她们二人说道:“宇文护向来不和我争,此番即出此招,必不会留手。哎。兴许是我太过急进,才会招招被制。”
未央心中疑惑。想问却不敢问,冯姬倒是问道:“只要还有门阀牵制,那也无需怕他。”
独孤月容不置可否,缓缓点头,片刻后说道:“若真的要争,我并没有把握。”
言外之意便是说她宁可舍弃兵卒也绝不会招惹宇文护,未央不禁想起她说过的话来“只助其上位,不帮于危难。”未央终于明白,这便是宫里所谓的明哲保身之道。
她不能苟同独孤月容的做法,但却又没有言词能说她做的不对。三人正各自思量间,青娥慌慌张张的冲进来,向未央急道:“娘子不好了,蝶舞说齐国发兵五万,过沁水进逼邵州!”
“什么!”
三人同时惊震,这个消息远比温病来的更为震撼,北齐向突厥求亲已是未央不得已而为之,北齐利用北周天旱之情加以攻伐,朝臣必然会抓住诟病落未央不是。
独孤月容看了未央一眼,冷笑道:“齐国这是陷你于不义,看你如何交代吧。”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未央仍然不禁心痛,阿史那尚有木杆可汗关怀,她却得不到齐国的支持。自嫁到大周,高齐何时帮衬过自己?此时的未央感到自己是被高齐抛弃的子孙,她是否富贵荣华,平安喜乐,与高齐似乎再没有任何关系。
“你本不该让齐国去突厥求亲,高齐若是在乎你这个公主,岂会在这时发兵?”冯姬皱着眉头说道,她原本并不赞成用这样的法子拖延时间,但无奈未央已经联络齐国。
独孤月容想了想,说道:“蝶舞也真是的,她在前朝更应清楚情况才对。”
冯姬闻言,也觉奇怪,问道:“话说蝶舞自做了女侍中,似乎与咱们来往的便少了许多呢?”
未央被问的心头打了个突兀,便向青娥吩咐道:“你去问问蝶舞,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青娥答应一声,飞快的去了。未央只觉心里惴惴不安,连月来发生的事情太过意外,接踵而来的事情让人无暇他顾,将近生产,首次真心祈求上苍能赐一个皇子与她。
1内人斜:即唐朝时期的宫人斜,隋之前是埋葬宫人的地方,地点在秦时期咸阳旧城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