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央回头疑惑看他,宇文宪缓缓放下抬起的手,摊手笑道:“没事,早点回去休息。”
未央见他古怪,微微愣了一愣,但知他是对自己好,碍于身份疏别,不能谈及其他,对他浅笑颔首,这才迈步而去。
宇文宪遥看她离去的背影,暗叹了口气,方一回头,却见到落尘从一颗树后闪了出来。他蹙眉道:“躲在树后偷听人说话,非君子也。”
落尘歪嘴一笑,“我本来就不是君子,只怕连小人也算不上。”
宇文宪“哼”了一声,不多言。
落尘看了一眼未央离去的方向,对他说道:“我还以为你忍不住要告诉她呢。”
宇文宪自然知她所指,冷笑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
落尘故意叹了口气道:“哎!你说与不说和我可没有关系,到时候她要怨的人绝不是我。”
宇文宪深蹙眉头,近前几步看她,落尘毫不躲避他凌厉的眼神,淡淡道:“她是皇兄的女人,除非你能做皇帝,否则莫要打她主意,这对她才是最好的。”
宇文宪眼底掠过一丝冷笑:“将来……”
“将来怎样?”落尘歪着脑袋由下看他,“将来你也不可能!”
宇文宪眼中精芒闪过,哼声道:“谁做皇帝还说不定,你可不要忘了你是在为谁做事。”
落尘不受他的激将,淡然一笑道:“总之不是为你做事。”
宇文宪频频点头,“其实你和我都一样,何必要自己人掐自己人呢?”
落尘摇头道:“你是孝子我不是,我替宇文阀做事你不是。”
宇文宪道:“别说我没提醒你,迟早你会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落尘不客气的打断道:“不劳你操心!”
宇文宪刀削般无情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笑意:“那我告诉你,堂兄已经出动了秘卫。”
每个阀门总有属于自己的亲卫死士用以执行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秘事,而秘卫正是宇文阀多年培育的死士。他们自幼接受非常人能够忍受的修炼,嗜血成性,冷酷无情,将执行阀主命令完成任务视为全部的人生价值。
眼下能指麾他们的便是掌握了密令的宇文护,多年来秘卫替他除掉了无数的反对之臣,枭杀后=宫嫔妃亦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落尘便是其中的一员,但因她身份特殊宇文护一直很是器重,她才可在宫里游走有余。落尘闻言心惊,如此说来宇文护已经对未央起了杀机,借宇文邕去武功之时除掉她的可能性极大。
“你留下来就是为了这个?”
宇文宪不置可否,落尘思付片刻,疑惑道:“你是自己推掉的,还是皇兄让你留下?”
宇文宪干脆道:“我自己。”
落尘倒吸了口凉气,不得不重视起他说的话来。
宇文宪道:“现在你知道了,救与不救你都没法交代。”
救未央就是和宇文护为敌,不救就是对不起李娥姿,该怎么做?落尘心电急转,凝眸细细打量他:“你想怎么做?”
宇文宪耸肩道:“我能怎么做,顶多是替你收拾残局。”
落尘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洒然一笑道:“原来你早有打算还在这里框我,哼,我不会记你情的。”
宇文宪摊手道:“我也没让你记呀。”
落尘乐了,指着昭阳殿方向道:“让她记你的情,将来……嗯,将来有机会我让她报答你可好?”
宇文宪没好气的一瞪眼,随即从上而下将她打量,目光停在她脸上,奸猾的笑道:“有人对你可是垂涎三尺尚且有余,你说把你出卖给他可换来多少荣华富贵?”
落尘挂在脸上的笑容一僵,怒意陡升,但很快恢复平静。她“哈哈”一笑,道:“你敢吗?没有我,你成的了事吗?”
他们两人为着不同的人和不同的目的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但落尘不信他,因为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令她再去相信,她相信的,只有自己和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