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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赟所住寝殿长秋阁在未央宫北宫东北处,北宫自汉以来皆为历代皇帝嫔妃最后归宿。前魏之时,佛门兴盛,凡皇帝驾崩之后不愿出宫为尼又无子嗣的嫔妃皆归北宫居住。
长秋阁内,两进三出,东西偏殿略小,正殿之中陈设简单,并无任何装饰,一应器具都上了年头亦未更换,连案上的茶具都有破损,实难看出这是大周皇子的寝宫。
蝶舞见此愣了愣神,心想宇文赟的住所和自己曾经在晋阳宫的可没多大区别,不免对他有些同情。
唐嬷嬷躺在宇文赟的床榻上,身上盖了一件青布薄被,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目。一名年幼的侍婢正跪在塌前拭着眼泪,见到蝶舞进来,看她衣饰便知是昭阳殿的尚宫,当即连忙起身拜倒,怯生生的道:“奴婢见过姑姑。”
蝶舞“嗯”了一声,回身招呼肖御医道:“老御医,有劳了。”
肖御医也不多话,微一点头,上前查看。宇文赟担心的在旁看着,蝶舞见他走来走去,像极了个大人似的模样,宽慰道:“赟皇子不要着急,让肖御医好好看病。”又在转头问那侍婢道:“嬷嬷是今早病倒的?”
那侍婢点点头,从身旁花案上端过碗来呈给蝶舞道:“这是嬷嬷今早喝剩的药,奴婢没敢扔。”
蝶舞接过后,多留意了她几眼,是个知事的妮子,“多大了,进宫几年了?”
那侍婢躬身答道:“奴婢十一,刚进宫不到一年。”
蝶舞笑了笑,不到一年。也就是才学懂了规矩,又问道:“哪里人?”
那侍婢闻言似乎有些害怕,怯懦道:“前梁人。”
前梁早在数年前为大周所灭,当时把前梁数万百姓虏至长安,凡色貌不错的女子悉数送进皇宫和各个王府充盈侍女。这一批的百姓大多两代相传,父子充军,妻女入宫,没有门路和靠山,亡国之奴莫过如是。
蝶舞双眼一眯,又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侍婢不知这未央宫的正六命尚宫所问何意。吓得慌忙叩首道:“回姑姑的话,奴婢名唤烟儿,还没有名字。”
宫里的小宫女进宫之后。分派到各宫都会为伺候的娘子赐名,烟儿年幼,宇文赟自不会做这些。蝶舞见她胆怯,伸手拉起她,笑言道:“那你以后就叫流烟好了。就说是昭阳殿的右昭仪给你赐的名。”
烟儿自然懂得其意,惊讶的瞪大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蝶舞想起自己当年刚入宫也是如她一般惶恐害怕,凌玥姑姑赐名之时,也是如此的惊愣。她不禁失笑道:“怎么,不愿意?”
烟儿怎会不愿,宫里的奴婢谁都希望有个靠山。何况大皇子最爱亲近昭阳殿的右昭仪,而右昭仪正值圣宠之时。她想也不想,感激涕零地叩谢道:“奴婢谢过姑姑。谢过娘子。”
蝶舞笑着颔首,转身把药碗放在肖御医触手可及处。肖御医此时把脉已闭,摇了摇头,蝶舞心中一个咯噔,看他如此只道不好。
肖御医抽出银针。放置药碗,不一会儿拿出来迎着窗户透进的阳光细看。罢了又摇摇头,看了一眼蝶舞,若有所思。
宇文赟等的不耐烦,嚷道:“嬷嬷怎么了?”
肖御医“哦”了一声,回过神来,起身拱手道:“唐嬷嬷是受了风寒没错,只是,唐嬷嬷年纪大了,身子本就行,受了风寒又过于劳累,故此力有不逮。”
宇文赟不懂,却也知嬷嬷是病了,听罢松了口气,追问道:“那怎么会吐血呢?”
肖御医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道:“皇子请宽心,老臣会减轻药量,只是唐嬷嬷今后恐怕不能再做事了。”
蝶舞听他言语中的犹豫,眸中流光闪动,已明其意,知道眼下不便相问,打了个眼色给他,向宇文赟说道:“奴婢陪肖御医去抓药,一会儿再回来接皇子。”
宇文赟也没在意,一颗心思全都放在了唐嬷嬷身上。蝶舞嘱咐流烟照看,请了肖御医出殿,见四下无人,向他问道:“老御医可是有什么发现?”
肖御医从袖子里掏出刚才的银针,对着阳光转动,蝶舞凑近细看,只见银针尖头隐隐泛着青黑,惊道:“有毒?!”
肖御医收起它来,道:“是有毒,但非致命,只是一年之内,这位嬷嬷是不能再伺候大皇子了。”
蝶舞一个凝眉,肖御医话里背后的意思正是她心中所想,否则未央也不会吩咐她来了。
肖御医见她陷入沉思,轻声说道:“老臣可保唐嬷嬷无恙,其他的事便不是老臣可以管的了。”
蝶舞闻言倒是笑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微一福礼,笑道:“多谢肖御医,娘子感激不尽。”
肖御医拱拱手,告辞离去。
照现今看来,宇文赟身边没有可以再伺候的人,按宫里规矩,若不是再派一个嬷嬷来替换便是托付给太后或者嫔妃抚养。以宇文赟特殊而尴尬的身份,太后自是不会,下毒之人并不是要害唐嬷嬷性命,其目的显而易见。
蝶舞冷冷一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