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主帅,我想圣上不会不顾及到我们三家。”
独孤妙竹此刻也听了个明白,拍腿叫道:“那还等什么?宇文护的恩怨暂且放置一边,先把兵权拿在手中!”
独孤伽罗横了她一眼,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就算外面守着的是亲信,这么大声嚷嚷也不妥。
独孤月容笑道:“和宇文护平分大权之后,只要我们三家同心协力,向圣上效忠,今后要对抗宇文护并非难事,何况圣上迟早也会对付他的。”
独孤伽罗赞同她的意思,点头道:“门阀之间关系错综复杂,宇文阀也是以门阀之力才分魏立周,圣上必然深明其中关键,想要稳固皇权,不靠我们这些世家他哪里能够坐稳龙椅?”顿了顿,敛起神色,凝重道:“可是……突厥可汗刚去不久,若是宇文护通知他转头回来参与,我们可捡不到半分好处。此事一定要回长安再办,必须想个法子让圣上早日启程回京。”
独孤月容深以为然,向独孤妙竹问道:“厉威军现下在哪儿?”
独孤妙竹道:“在玉门关外。”
独孤月容想了想,道:“你让姑父去见圣上,就说是出关迎接圣上回京的。”
这么做自然是向宇文邕宣示效忠,听宇文邕的安排。但有什么理由可促使圣上尽快回京呢?一时帐内陷入沉默,饶是独孤伽罗睿智也想不出来一个妥善的理由,即可让圣上走的匆忙,也不让元欣起疑。
李秀芝见她们拿捏不出主意,皱了皱眉头,淡淡开口道:“此地离怀朔不过隔了几个山头,武川至此也最多两日。”
怀朔和武川皆是北齐的边防要塞,屯兵超过二十万。独孤伽罗闻言明镜的眸子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挑,颇为好奇的看着她,不因这番话,而是她的人。
“右昭仪是北齐公主。”李秀芝浅浅的笑着与她对视,并不再说下去,以手扶着大袖噙起案上琥珀杯,慢慢的喝着。她的意思显然是提醒她们可以利用高未央让北齐发兵,从而促使宇文邕回京,这是好的不能再好的理由,却会连累到未央。
独孤伽罗抿了抿嘴,陡然觉得此人真是深不可测,每每出言简单一句却足以解决众人心中疑惑。她想了想,试探道:“如此不是会连累她?”
李秀芝面无表情,放下茶盏,轻描淡写的说道:“那和我没有关系。”
独孤伽罗倒吸了口凉气,言下之意就是无关旁人生死,只在乎个人利益的得失,这可真是狠辣无情。她对独孤月容以目相询,但见独孤月容对此一脸坦然,甚至觉得李秀芝这样是理所当然之事,不免起了疑窦,李阀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娘子,怎会舍得让她在宫里只做一个御女,甘于屈居独孤月容之下。但独孤月容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便不再过问,当下与她又再商讨详尽,这才起身告辞,临走前不忘嘱咐独孤月容保重身子,早日诞下龙嗣才是对独孤阀最大的帮助。对此连独孤月容也颇觉无奈,吃了许多的药,换了无数的御医也是无法,只能苦笑着送走她们。
李秀芝待她们走了,这才起身弹了弹衣襟,淡笑道:“我先回去了,有事再来烦我。”
独孤月容闻言,“噗嗤”一笑,“没事就不能烦你了?”
李秀芝眉毛轻挑,左顾言他道:“你拉拢高未央,不让她牺牲些什么,我怎能放心?”
独孤月容在她面上一停,轻声道:“不如你晚些再……”但见她沉冷的眸子几不可察的泛出一丝异样,便如同海底微澜,一波之后便在浩瀚深处无影无踪的隐去,没有留下半分痕迹。这一个眼神让她有到了嘴边的话再没说出来。
李秀芝掀起帘帐,停顿了一下,背对着她道:“我不喜欢看不清路的感觉。”说罢不再理她,出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