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明显来晚了,无视我吧~
永巷中闸的大铁门在“隆隆”声中开启,蜿蜒蜚长的火蛇徐徐在其中穿过,缓缓走在雾浓夜重的夹城间。宇文邕面色阴沉的斜坐在御辇上,微微发胖的身体被带动的起伏不定,身为皇帝的他本该为元素和的闻喜而感到高兴,却怎样也欣喜不起来。
“去长乐宫。”
李福生觑了觑他的宇文邕的脸色,冷如冰,如高峰峻岭,无动于衷。他咽了口唾沫,什么也没说,一扬手中拂尘,一行人匆匆往长乐宫而去。
长乐和未央总是连在一起,意为长长久久的快乐永无止尽,这座比未央宫还要宏大的宫殿,在汉朝高祖之后一直为太后独居,取其长久之意,希望太后能在此安享晚年,快乐长久。然而大周朝的太后,却感受不到愉悦的意味,空旷庞大的殿堂是无穷无尽的寂寞,层台累榭的殿阁也数不尽一生的波澜壮阔。
月色穿透落格仿花的菱花木窗映在地上,檀溪香的气味浮动于空气中,整个寝宫寂静而安详。元宣明的闻喜,惊起的不止是后=宫的女人们,也惊醒了太后的美梦。一碗安神茶,抵不过突如其来的震动。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宇文邕恭恭敬敬的立在内殿门外,隔着玉楹珠帘道:“是儿臣的过失,未曾想……”
话音未落,太后已是勃然大怒:“过失,过失!你是存心想要气死哀家么?”她身边伴着早已闻风而来的宇文直,见母后发怒,连忙安抚道:“母后息怒,母后息怒,皇兄不是故意的。”
太后闷哼一声,瞥了他一眼,脸色渐有缓和:“你就只会帮他说话,一起来气哀家。现在可好,外有宇文护,内有元氏,难道想哀家再故技重施么?”
宇文邕眸中寒意如冰尖锐利,平静的道:“一切都是儿臣的不是,儿臣都听母后的。”
“哼,除了这一句你就没别的话了。”
宇文直道:“母后,不是还有宇文护么,他若知道了,又何须母后动手?”
月光在太后脸上投下一层若有若无的迷雾,潜静而深沉,长长睫毛下笼着阴影,“直儿说的不错,不过若能利用此事让他载个跟头倒也不错。”她下了塌来,拨开珠帘,上下看着规矩立在帘后的皇帝,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即然你舍不得侯莫陈崇,那这件事就交给母后替你办吧,你继续做你的好皇帝。”
宇文邕满不在乎的一笑,淡声道:“儿臣谨遵母后旨意,不敢有违。”
太后轻顿下,回身,搭上宇文直适时伸来的手臂,冷然道:“你去看看元宣明吧,这里有直儿陪我就行了。”
宇文邕眸心冷光一现,转瞬敛住,施礼告退。
“圣上,是去永延殿吗?”李福生见宇文邕脸色阴沉,低声问道。
“哼!”宇文邕袖袍一挥,让李福生打了个冷战,“走吧!”
…………………………
永延殿正殿此刻万盏宫灯明亮,灼眼的灯火让人有些恍惚。元素和算不得美,比起堂姐孝闵皇后却有她特有的恬静,与她同殿所住的西殿薛贺若和闻讯而来的冯姬、阿史那、凌美人正与之闲话,一时喜乐笑语。
一阵脚步声起,门首通报,惊起一片慌乱。宇文邕满面笑容的踏进殿内,无理旁人,急忙扶住正要下拜的元素和,“快快起来,有了身孕怎还虚礼,以后就免了吧。”再挥手让众人起身,道:“来,让朕瞧瞧。”元素和初为人母,免不了娇羞,任宇文邕牵着手,归于塌上。
“恭喜圣上,恭喜元宣明。”官话总还是要,阿史那领着其余三人拜下,齐声恭贺。
宇文邕颔首微笑,扬手让她三人起来,笑道:“说来这可是朕的第二个孩子,你可得好好养着,需要什么就找内侍省给你办了,这养胎嘛,朕是不懂,呐,找凌美人,这个她有经验。”
宇文邕看来心情大好,竟毫不避忌的开起玩笑,但众人闻言都是一愣,按说元素和肚子里的怎样算也是他的第三个孩子,谁都知还有个大皇子宇文?,但皇帝不提,谁又敢去扶他意思,况且这个大皇子向来是宫里的禁忌,谁也不愿与他扯上一丝半点的关系。
凌美人脸上一红,不依道:“圣上说什么呐。”
元素和笑的恬静,温婉道:“以后得有劳姐姐了。”
阿史那接话道:“依我看这一胎准是个郎君。”
宇文邕“哈哈”一笑,伸手摸了摸元素和尚且平平如昔的肚子,点头道:“不错,昭仪说的对,一定是个威武的小郎君。”
一句话惹的元素和心醉神迷,微微笑着覆上宇文邕的手不能言语。
“妾身本是想送些贺礼来的,可又不知该送些什么好,妾身记得以前给凌美人送礼都是有准备好的,现下可真让妾身手忙脚乱了。”冯姬掩着嘴笑说,看似娇嗔却不禁让人皱眉。
后=宫一应用度皆是由独孤月容安排妥当,内侍省发放,如今独孤月容不在其位,太后似乎也忘了安排相应的嫔妃接替。冯姬如此指在提醒,却惹的阿史那等纷纷皱眉,均想她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