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吃了些饭后,两人算是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一起床,郑婷就说她要回家。
徐然连忙爬起来,是发觉她有些奇怪,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招。只好睡眼惺忪地看着她问:“那我呢?带我一起回么?”
“不了,年底了,你也应该回家去过年。”说完,就利落地去洗漱。接着,就开始收拾东西。
徐然慢慢清醒,无精打采地洗漱完后坐在客厅,一脸不悦地注视着她的动作。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东西都被她收没了。
“至于收这么干净?这是不打算来了?”
啪的一下,郑婷正拿在手里的口杯掉到了地上,碎了。这是她最喜欢的口杯,是他送的。可是他还经常幼稚地和她抢着用。
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碎片,郑婷傻乎乎地笑了两声,原来她的意图已经这么明显。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所以东西还是都收好妥当点。”可是她还在尽量地自圆其说。
“还能再牵强一点么?”徐然怎么可能相信,脸上全是质疑,全是失望。她还是这样不在乎,我行我素,全凭她自己的喜好。
“随你怎么想。”知道他不可能信,也放弃了挣扎。转而收起了其他的小东西。
“你到底有没有心啊?还是该问你,到底看不看得到我这个人?”一大早的真的不想和她吵,可是她总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他冷静不了。
“我没有心,从一开始你不就知道了?现在还来问做什么!”郑婷又低下头,看着地板上那一堆玻璃碎渣晃神,这似乎就是他们之间结局的预兆。
“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相信我?依赖我呢?”真的觉得挫败到极点,一遇到点事情,她就自己一个人在那乱猜乱想,在那决定怎么做。她似乎只看得到她自己,都不用考虑别人的想法,也不会想着其实可以两个人一起面对。是真不懂还是骄傲到不需要考虑任何人?
“我不一定要靠你。”果然是很骄傲的人。
“好,很好!郑婷,你真的厉害!”徐然居然笑了,可是笑得那样苦涩。“所以这是真的要分手是吗?”
郑婷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怎么,不是正好说出了你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话么?干嘛还这么惊讶的表情?”
徐然看着她瞪大的双眼,不禁觉得好笑。她的反常,她的行为,不都是在向他发出这样的信号?怎么自己替她说出来后反而一副如此吃惊受吓的样子?
“是。”郑婷看着他,很诚实地回答,可是心里的城墙轰然坍塌,她的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她知道,一旦从他口中说出分手,那就是真的决定要分。不像她,总是随便乱说,挂在嘴边。
“呵,郑婷,我真的看错了你。不,不,不是看错,而是我原本就错了,错得彻底。太天真太自以为是!你根本不是,,,”我可以改变的。我徐然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么久以来,整整一年的时间,你依然还是你,你最爱的一直都是你自己。你在乎自己的尊严,自己的骄傲,自己的家人,其他一切,全都胜过我。我从来就没有被你摆在第一位过。是我奢望了,是我错了。
“不管是怎么样都没差。我不后悔,也不遗憾。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本来就不是我想嫁的人。”
“是吗?你怎么不问问我后不后悔遗不遗憾?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没有!”徐然自问自答,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郑婷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又难于开口。
“行了!”徐然伸出右手示意她不用再说,“随便你吧,爱怎样怎样,要让人送你去机场吗?”
看着她又是拖着箱子又是提着袋子准备出门,可是一个人根本就不好走。箱子里面全是书,那么沉。一整袋的衣服、日常用品也都不轻。
“不用了,我买的是火车票。而且这点东西对我来说还是提得动。”她总是这么倔强而诚实。过去的这一年,他也没能改掉她半分。她骨子里坚持的东西总还在。
“火车票?你早就买好了票?”昨天中午从翡翠城回来,路过代售点的时候就跑进去买了张火车票。原本就只是想等他回来见上一面的,就逼着自己早早做好了准备。
郑婷低着头,不出声。徐然生气地走到她面前,“你连票都买好了,你昨天还装得那么好?我还真以为你是多想见到我呢!你真是够虚伪!够虚伪啊!”
“我虚伪?哈哈!”连我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感觉不出来,你还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我就是虚伪了又怎么样?是不是你堂堂太子爷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心里不平衡了?徐然,你不是谁,真的!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不是谁都得围着你转!那些真愿意围着你转的人,可能也不是真的喜欢你这个人,而是,,,”你的背景。
“不用你提醒!”徐然气得发抖,为什么到最后还是这幅德行?其他人谁要在乎?只有你而已!
“我也不是完全没为你想。至少我还是很迁就的满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