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跟玉蟾说完话之后立即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庄子,但在离开京城以前,他还去了一趟月府。
“你来做什么?”月华问道。对于这个带着玉蟾的罪魁祸首,他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却连半天杀之而后快的心情都没有,这一点连他自己都十分讶异。但是,要月华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那更是滑天天之大稽。月华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吗?”
“玉蟾在这个地方。”丁元并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拿出一张事先写好地址的纸条,说道,“如果你心里还有她的话,就去把她接回来。”
月华却没有伸手去接,只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她想跟谁走就跟谁走,想回来了却还得我去接么?你怎么不问问她心里……”怎么不问问他心里可还有我?月华顿了一下,却没有把话说出来,那太伤他自己的自尊了。假如玉蟾肯回来,他决不会追究她这段日子去了哪,是跟谁去的,可现在她却并未出现,让他再厚着脸皮去接,他也没有那么低贱。
“你!”丁元心中怒火一炙,好半天才压制下来,照实说道,“她不肯。”
“不肯?”月华心中一滞,随后苦笑了一声,说道,“那你还来做什么?”说着,接过丁元手中那张轻飘飘的纸张随后一放,那纸便随着清风飘得很远了。事实上,他早已知道玉蟾的去处,根本用不着丁元多此一举,如果他要去的话,也早就去了。
“将军有难,我得去接应将军,没有办法再照顾她了。她一个人……很危险。”
“什么意思?”月华问道。玉蟾现在所在的地方原本是属于欧阳云起的,要不是他和欧阳云起关系好,还不可能打听到那个地方,玉蟾住在那里,至少安全是无虞的,又何来的危险?他不禁有些怀疑丁元是不是故意拿这话逼他去接玉蟾。
丁元只得说道:“我找到玉蟾的当天,她刚从白衣庵逃出来,遍体麟伤地已经晕了过去,我怕她受了什么重伤,当下便匆匆地将她救走了。第二天下午她才醒过来。之后就托我去向你报信。”
她真的曾打算向他报信,而不是一开始就准备趁这个机会离开他?想到丁元的确曾经上门去报过信,月华也不由得信了几分。随即眉头皱了起来。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盯着丁元,说道:“这么说,是你强行带走了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月华会考虑将丁元碎尸万段。
“我倒是的确动过这样的念头。”丁元也不否认,随后又把赵妈妈的儿媳妇跟他说的话告诉了月华。又说道,“她的话给了我带走玉蟾的借口,为了她的安全,我劝说她同我一道离开。”
月华猛地站了起来,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不信你可以自己查查。令尊的人现在还在四处寻找玉蟾的下落,欲先你一路将玉蟾除之而后快,只是。他们一不了解玉蟾,而不清楚我的背景,所以只是像群无头苍蝇般的瞎转罢了。”丁元点头保证自己所言的真实性,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玉蟾之所以听我的劝却也不是怕了令尊,只不过是想给你一个与令尊、令祖母重新修好关系的机会罢了。为此,她宁愿牺牲自己。”
月华呆愣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随后却又苦笑着说道:“那又有什么不同?归根究底,她还是没有把我的话当真,一丝半点也不肯信我。”
关于这些,丁元却也不便于评论,当下便放弃了这个话题,说道:“我言尽于此,月大少爷愿不愿意去接人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过,我这次南下是为了将军大人,请月大少爷看在你与将军大人的情谊上借我一匹快马。”这才是丁元这次来的真正目的,不然,就算他再怎么牵挂玉蟾,也不可能只为了玉蟾这样一个女子来这一趟,耽误了救欧阳云起的时机。当然,他要借的不只是马,更多的却是这京城中的消息,月华现目前在这方面已然是行家。
“阿助,去马厩中把最好的那匹马牵来,顺便给他弄一副轻甲来,封上五百两银子,要快!”月华马上就把候在一旁的阿助叫了来,随后又径自回到书房里翻找了一阵,找出几样东西交给了丁元,说道,“这是一封我早已写好的信,还有京城中的目前的局势还有解困的办法,本来也是准备找人给他带去的,现在你来了倒是正好,就由你把这些东西送去吧。”
丁元点了点头,生硬地道:“谢谢月大少爷。”尽管他对月华从来没有过好印象,但此时为了欧阳云起也不得不合作起来。
月华也是如此,但毕竟是生意人,比丁元又稍微想得开些,问道:“需要我再派几个人跟着你吗?”
“不用了,这个时候去的人越少越好,免得人多了目标太大。”丁元说道,其实这也是为了月华着想,他只是一个生意人,不该牵扯到这种朝堂之事里面去。
送走丁元以后,月华一个人心事重重地回了明辉堂的主屋里,而阿助远远地缀在后面,从院子里的角落里捡起了那张飘了很远的纸,然后跟着走进了主屋里。
在大户人家里,家丁、护院的地位要低于丫鬟、婆子这一类的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