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爹气得涨红了脸,但性情向来温吞不善言辞,听了这种话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你别胡说,就算是我撞坏了屏风也跟我闺女没关系!”
那小伙子紧接着道:“那你赔呀!”
“不、不是我弄坏的!”玉蟾爹连忙摇头,他慌忙地在人群中看了看,却发现没人能替他作证。他现在负责管硬花园中这些花卉,想到这些花多半娇贵,就想把花都搬进花房里去,谁知这两个人抬着屏风就撞了过来,他让得很快,只衣服轻轻地擦过屏风,谁知那支脚便掉了了下来,这也让他觉得很奇怪。
“你刚才不还说是你弄坏的么?怎么,现在又想不认帐?”那小伙子强词夺理地说道。
玉蟾顿时满心的火气,她在月华身边做丫鬟,得他重用,周围有人说闲话也是自然的,她从来没有当一回事,但现在看到这种场面,她也忍不住有些自责,她看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了,那她没看到的时候,她爹娘是不是也受着这种冷嘲热讽?她沉下了脸大步地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玉蟾姑娘来了?”刚才发出笑声的人连忙换上了讨好的笑脸,自觉地分开一条路让玉蟾过去。
玉蟾爹吓了一跳,说道:“你怎么来了?”好像生怕把她给牵扯进去一样。
那小伙子便意识到玉蟾爹的担忧,更壮起了胆子,说道:“玉蟾姑娘,我们两个刚刚正抬着屏风往库房里搬,谁知你爹就抱着那么重的花盆撞过来,把这花梨木的屏风给撞坏了,你说是不是该照价赔偿?您也是大少爷身边的人,不是要带头违抗大少爷的意思吗?”
“如果真是我爹弄坏的,我自然会照价赔偿,可究竟是不是难道就凭您空口白牙的几句话么?”玉蟾看上去是温和有礼,可不代表她就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那又有谁能证明不是你爹撞到的?”那小伙子摊了摊手,向周遭的人问道,“你们看见了吗?”
天色都已经晚了,大家都忙着收完东西好回家吃饭,谁有功夫注意到这里的情形?是以,都摇了摇头。
“何须别人来证明?”玉蟾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方才不是说我爹抱着‘那么重’的花盆撞过来的吗?”玉蟾说着,把玉蟾爹拉过去比了比玉蟾爹抱着花盆的高度,说道,“花盆的位置在这里,如何撞到屏风脚上去的?是你们把屏风举到了半空还是我爹把花盆抱在脚底下?”
那小伙子一时词穷,和他一起的那个年纪小些的大急,连忙指着玉蟾说道:“不是花盆撞到的,是常叔的腿踢到了屏花的脚……”
他的话还没说完,玉蟾又笑了起来,将花盆从玉蟾爹怀里接了过来示意他卷起裤腿,然后指着玉蟾爹连点淤青都没有的腿,说道:“这花梨木可是众所周知的硬木,我爹硬生生地把这屏风脚踢断了,腿上却没半点痕迹?胡说八道的我见得多了,却也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能想赖就赖吗?”当人丫鬟的,哪个不是口齿伶俐的?要是绿萍在这里,恐怕当场就要训得他们无地自容了。
两个小伙子都变了脸色,大些的那个玉蟾凶起人来也没什么气势,又是个姑娘家必定脸皮薄,便硬着头皮说道:“哟,谁不知道玉蟾姑娘您大少爷身边的‘红人’,哪里敢往你身上‘赖’?可就算大少爷在这里也得讲个理吧?现在还没当上姨娘呢,就想在南北楼里支手遮天了?”
ps:
我会告诉你们,我今天晚上终于用上存稿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