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月望回去之后是怎么跟老太太说的,第二天一大早,一个大约十五岁左右,穿着打扮都十分体面的丫鬟上门来找玉蟾。见了玉蟾之后说道:“玉蟾姐姐好,我是老太太身边的新添的丫鬟芸香,老太太昨儿个已经见着大少爷派人送过去的信了,但还有些事情不明白,想请玉蟾姐姐过去问问。”
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丫鬟,玉蟾愣了一下,她是有几个月不在月府了,但也不至于府里的丫鬟就都换了人吧?她有些惊讶,但那丫鬟举止十分规矩有礼,脸上也是和和气气的,玉蟾也不好伸手去打笑脸人,便笑着说道:“自然该去给老太太请安了,只是,老太太现在就要见我吗?”
芸香笑了一下,说道:“老太太倒没有说立时就要见姐姐,只不过也没有吩咐是什么时候,但姐姐也知道的,老太太一心记挂着大少爷,若姐姐能早些过去就不要再耽搁了吧!”
“那也好,我刚刚安排好出门的小轿,虽然是不同的地方倒也正好。”玉蟾虽然这样说着,眉头却轻轻地皱了皱,显向几分为难的地样子,然后又向身边的喜兰说道,“去跟门房上的老李头和周大哥他们说一声,南北楼那边不去了,一会儿直接回府里去。”
喜兰眼珠子一转,连忙过去吩咐。
“哟,玉蟾姐姐现在出个门也有车轿侍候了?”芸香不无讶异地说着,似笑非笑的目光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不瞒妹妹说,大少爷临走前吩咐了几件紧要的事情要我去办,但我毕竟还是一个姑娘家,出门总是不方便,所以大少爷特意留了车轿下来。”玉蟾像没听出她的意思一般,眉宇间一派坦然。
“原来是这样。”芸香便换上了一脸的艳羡慕。说道:“虽然先前未曾见过姐姐,但府里人人都说姐姐在大少爷身边是最得用的,如今一看才知道果然如此,既然玉蟾姐姐要去办大少爷吩咐的紧要差事,我也不敢让姐姐抛下差事不管,不如姐姐还是先照样去办您的差事,老太太那边我先去回一声,明天早上再派人过来接玉蟾姐姐罢。”
玉蟾便有些感激地笑了一下,说道:“那就劳烦妹妹替我向老太太告罪一声了,实在是大少爷交待的事情不好耽搁。”
“老太太知道玉蟾姐姐是去为大少爷办事。心里喜欢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怪罪?”芸香笑着说道,“既然姐姐有事要忙。那我也不多打扰了,这就先回去跟老太太回话了。”
玉蟾将她送到门外然后退了回来。躲在旁边的喜兰就跳了出来,向玉蟾说道:“姐姐,她好像不是咱们府里的人。”
“府里那么多人,你难道就能全都认识么?再说。咱们都不在府里好一段时间了,就不能让府里添几个人手?”玉蟾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芸香应该确实是月府里的人,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老太太身边的,还是旁的什么人安排在老太太身边的了。
喜兰不心得有些担心地说道:“那您真要去?”
“自然是要去的,就算是她不来也得去一趟。况且……”玉蟾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毕竟还是丫鬟。主子召见哪有不去的权利?”虽然她的卖身契已经没有了,但在衙门的户籍里,她仍然是月府的奴仆,月华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第二个人,就算她自己说出来也没人能替她证明。再说。她若要名正言顺地帮月华把这一摊子事情扛起来,有这个丫鬟的身份还是方便些的。
喜兰却没有玉蟾想得那么多。说道:“那我一会儿出去一趟,卖些莲子糕之类的带回去给喜莲、喜茜她们,还有云露姐姐,也不知道她们在府里过得怎么样!”
连这都要学?玉蟾忍不住弯起唇角,说道:“那你最好是现在就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玉蟾乘了小轿到绣楼那边去了一趟,瑞琴现在还是喜欢窝在绣楼里绣花,但每隔一个时辰也会下楼到铺面、库房里看看,再用一个时辰指点绣娘们的绣艺,言行间少了原先的那份木讷,变得活泛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光彩照人,惹得绣坊里的年轻管事、染匠和杂活的人时时寻了机会往绣楼里去,偏她自己还不自觉。玉蟾跟她说了一上午的话,中午和她一起用了午膳,未时初到南北楼弯了一趟,然后便带着喜兰往东大街的月府走去,在巷口就下了轿,挎着个小包袱向奴仆出入的侧门走去。
守门的还是当年那个向婆子,要说这几年月府变化不小,这向婆子倒安安稳稳地在这个位置上待了下来。
“哟,玉蟾回来了呀?一晃眼几个月不见了,你倒出落的越发可人了。”向婆子像见了亲人似地看着玉蟾,然后神色一沉,说道,“听说大少爷下江南去了,这事难不成是真的?”
“可不是真的?昨天早上刚走老爷就来了,您是没见着老爷当时的表情,好像恨不得把我们活吃了似的,今天早上一早老太太又派人来传,我这才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想着府里好些姐妹了有一阵子没见着了,就把铺子里做的点心带了些回来,妈妈也尝尝。”说着拿了些点心出来,然后又叹了一口气道,“妈妈您也知道的,大少爷一向有主意,他决定下来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我们也是苦劝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