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软倒在月望怀中。月望横抱起月旃氏大步地往旁边的蓉华院走,一面叫道,“快请马太医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官服的老迈老者匆匆地走了进来,月望忙扯过他,说道:“马太医,你快给内人看看,伤得怎么样了?”
因伤处在胸口上,马太医不好直接上前看诊,一旁边的周妈妈上前帮着解了襟口,查看了伤势之后报告给马太医,又按照马太医的吩咐洗了伤口,撒了上好的金创药,然后再把伤口裹了起来,其间,昏睡中的月旃氏疼得几次低吟出声。之后,马太医又上前给月旃氏把了脉,说道:“不防事的,伤口并不深,好好地养个几天也就好了,只是,结痂之前最好不要碰到水。”
“可是……”月望仍旧不放心,犹豫地看着马太医。
马太医在宫中行医多年,早已是人精中的人精,见月望的神色便知道他想问什么,笑着理了理胡子,说道:“夫人之所以会晕厥,多半也是受惊过度所致。”
周妈妈一直守在一旁,见状连忙拿帕子抹着眼睛哭道:“别说是大太太了,就奴婢也差点没被吓死,要不是绿蕊机灵,帮着伸手挡了一下,大太太可真就……那汪妈妈可真的是疯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月望问道,方才着急于月旃氏的伤势还没来得及问清其中的缘由,现在见周妈妈提起便出声追问。
马太医连忙起身,说道:“大人请老夫过来不是为着令郎的病么?大人可差个小厮带老夫去看看令郎。”
月望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连忙差小厮领马太医去西厢房。
周妈妈便添油加醋地将照看烛火的婆子如何烧了先太太的画像,汪妈妈如何藏匿在里面伺机杀害月旃氏都说了一遍。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说道:“我老婆子活了这么些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却还从来没见过这等穷凶极恶的事情,那可真的是要杀人呀!”
这时,月旃氏幽幽地醒转过来,声音微弱地说道:“周妈妈,你快去看看绿蕊怎么样了,她可是为了救我才受了伤……”
“大太太放心,已经请了李大夫给她医治了,只是手上扎穿了洞,还得花些时间才能包扎好。”周妈妈说道。
月旃氏挣扎着坐起来,说道:“我去看看她。”
“你这个样子怎么去?”月望连忙按住了她,说道,“你身上也还伤着呢,等你歇好了再去也不迟。”月旃氏却忽然推开了他,抚着伤处翻过身背对着月望嘤嘤地哭泣起来。月望连忙坐上了床榻,轻扶着她的肩膀说道:“怎么了?可是伤口疼了?过来让为夫看看。”说着,便伸手搂了她,跟着躺了下去,周妈妈见状便招呼着屋里一干人都退了下去。
“妾身疼的不是伤口,是心!”月旃氏拨开了月望的手,哭着说道,“我现在虽然有个正房太太的名头,但还不是跟以前一样服侍老爷?我生的耀哥儿、弦哥儿是次子和七子,将来都要分府的,又碍不着华哥儿什么事,她们为什么就要跟我过不去?难道就不能相安无事么?就因为我是继母,人人都来怀疑我,毁谤我!我做得还不够多,还不够好吗?”
月望连忙安慰道:“怎么会呢?那汪妈妈不过是执念太深,疯魔了,你堂堂一个正房太太,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难道老爷就没有疑过我?”月旃氏猛地转身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