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轩武!”岳飞凝目而望,已然知道来者何人,道理很简单,苏蔬如今是距南郡国的王,除了司空轩武,还有谁敢这样直呼她的名讳。
司空轩武点头,“正是。”他说着跳下马来,心急苏蔬,一手拎枪一手抱过苏蔬,在她耳边唤了几声。
苏蔬只是睁不开眼睛,刚刚的一切却听得真切,责怪道:“黑大个,还不见过岳英雄,刚刚是他救了我,不然我和你的女儿就要葬身虎腹了。”
此时苏蔬自己已经想了明白,突然病倒不是病,大概是有了身孕,两个儿子都不小了,司空轩武一直盼着有个女儿,是以才这样说。
司空轩武一知半解,看苏蔬柔弱不堪的模样,忽然懂了什么,心里欢喜,朝岳飞拱手,“元帅莫怪,在下也是情急夫人。”
岳飞还礼,“将军和郡王情深意重,让岳飞敬佩,只是郡王突然身子不适,我的大营就在附近,不如前去找军医看看。”
司空轩武谢过,“不必了,我带她回去。”
话音刚落,苏蔬却紧捂腹部,眉头皱起,非常痛苦之状,拉着司空轩武低低道:“都怪我,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大概策马飞奔动了胎气,我怕,我怕对孩子不利。”
这一句吓坏司空轩武,把她抱在怀里道:“我们赶紧回去中洛神医看看。”
苏蔬腹部越来越痛,痛的浑身簌簌发抖,艰难道:“怕是来不及了。”
司空轩武顿时束手无策,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岳飞看在眼里,一边道:“还请将军带郡王入我大营,迟了就不好了。”
司空轩武看看苏蔬,她点点头道:“这世上让我最信任的人唯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就是岳英雄,同他去,别再耽搁。”
司空轩武想的是,苏蔬身为郡王,去岳飞的大营,两方面毕竟是敌对,不能不担心,他对岳飞的了解仅仅是岳飞现在的抗金之事,而苏蔬对岳飞却是神一样的崇拜。既然苏蔬说可以,他就不再多言,怀抱苏蔬。翻身上马,随着岳飞去了宋营。
岳家军见岳飞归来,还带着两个男女,看上去不像是俘虏,几个兄弟过来询问。岳飞并不回答详细情况,只让张显赶紧去找军医,过来给苏蔬看病。
那军医随军打仗多年,医术虽好,但不甚懂女人怀孕之事,他更多的是治疗将士们染了风寒或是刀枪箭伤。唯有用药物暂时给苏蔬调理,然后向岳飞禀明实情,苏蔬这样腹痛。是流产的前兆。
岳飞有妻有儿,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拉着司空轩武出了营帐,对他说明情况。
司空轩武转身欲走,被岳飞拉住。“将军想怎样?”
司空轩武道:“除了洛神医,没人能救苏蔬和我的女儿。我必须带她回九雀坪。”
岳飞道:“将军不可,郡王现在这样就是因为骑马动了胎气,你也不能背着她走回九雀坪,依我看这样,让郡王在此休息,你自己回去把神医请来,如何?”
应该是这样,就得是这样,然而司空轩武不放心,是以迟疑再迟疑,岳飞语重心长道:“将军,岳某对敌人都不会言而无信,更别说苏郡王,同为宋人,唯有相惜。”
司空轩武蓦然看向他,见他言辞恳切,目光炯炯,一身正气,道:“好,麻烦元帅照顾我夫人,我速去速回。”
司空轩武打马离去,岳飞进来看苏蔬,见她脸色惨白,想必是痛的难耐,为了缓解苏蔬的痛,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岳飞道:“苏郡王,不如再给我讲讲那些故事,那些你知道的有关岳某的故事。”
苏蔬手指自己床前,岳飞回头看看,示意亲兵搬来把椅子,让他坐下。
苏蔬轻轻道:“后世的人们把你奉为神灵,还给你建庙宇铸全身像,对你叩拜,善男信女不提,文官武将,才子佳人,经商的种田的打渔的捕猎的,三教九流五行八作,更多的人是仰慕岳英雄你高风亮节和民族大义,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很难让你相信,你就当个故事听吧,若你信我,只怕,也没有后世的这些故事了,所以现在我也想了明白,一切由天定,我不再对你强留。”
信与不信,岳飞所想的是,抗金于己是使命,保家卫国是天职,无论苏蔬所言是真是假,他都非常感激苏蔬对自己的厚爱。
两个人信马由缰,从这里开始谈了很多。
当岳家军的将士听说这个女人就是响当当的苏郡王,各自好奇,大家此番前来是攻打距南郡国的,为何这苏郡王却在宋营,与岳飞好像颇为交好的模样,这仗还怎么打?
议论纷纷下,不少人找到岳飞的几个兄弟,张显、王贵、汤怀,他们不是一心想攻打苏蔬,而是担心岳飞,他生性耿介,心怀大义,如今和敌人来往密切,怕被赵构身边那些小人钻空子陷害,谁都知道,蔡京等六贼没了,难保赵构身边没有更多更坏的奸佞,岳飞不懂勾心斗角,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日月可昭,但赵构不是天地不是日月,他就是一个肉眼凡胎,且气量狭小,生性多疑,朝中已经有人传言,赵构对岳飞心生嫌隙,只因为他曾经抗旨不尊,还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