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蔬正不知如何开口,洛神医却从里面出来,喜滋滋告诉她道:“禀大王,完颜夫人,母子平安。”
苏蔬心道洛神医,你可真是救命的活菩萨,救的不仅仅是蔡文琦和她腹中的孩子,还是赵构和羊福,更是她苏蔬,否则,自己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完颜宗豪。
完颜夫人,不就是文琦,完颜宗豪愣的是,洛神医口中的母子平安是怎么回事?
苏蔬一推他道:“傻瓜,你当爹了。”
完颜宗豪此时才醒悟过来,捂着自己的额头,过度惊喜,竟然不知如何表达,只是难掩笑容的看着苏蔬。
苏蔬再一推他,“还不进去看看文琦,她刚刚出了点状况,现在没事了。”
完颜宗豪兴奋而去,苏蔬松了口气,忽然想起赵构今日离开,急忙回去洗漱,然后带领文官武将给赵构送行。
一场勤王换来郡国的册立,苏蔬心想事成,等赵构走后,谷地山等人齐刷刷跪在她面前,再次恭贺她封王。
苏蔬正端起一杯茶想喝,发现这种情况,她既没有喊平身,也没有说什么同喜,只是漠然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些人,看了很久,才咔嚓把茶杯摔碎在地,唬的众人皆一抖,不知她为何突然发脾气。
“大王,我等哪里做错?请大王明示。”谷地山开腔,众人附和。
苏蔬离座而起,走到谷地山等人面前,来回逡巡,道:“当初我逃来广西,是逼不得已,大宋的朝廷欺压,金国的某些人羞辱。后来建了苏家灞,也是逼不得已。没有兵马,没有能力,不仅仅难以自保,也难以保护随我来的这些人。现在苦心孤诣的算计被封了郡王,也是逼不得已,若非如此,我们就仍然是朝廷的反贼,只怕征战不休,常言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想的是大家随我过一种无忧无虑的日子,而不是我个人利欲熏心。想凌驾于谁人之上,所以,你们跪我。就是曲解了我的意思,忘记我的初衷。”
她一番言辞凿凿,谷地山才明白她为何雷霆震怒,回头喊大家起身,如此一来。苏蔬不肯高高在上,那么眼下自己想提的修建王宫之事,她是不是也不会同意?
这样想着,谷地山就问了过去,“大王,那么王宫呢?”
苏蔬不假思索道:“当然也不能修建。有人曾说,给你一个鸟笼,不用太久。你就会买一只鸟,这就是说,你们给我修建王宫,接下来是不是还得需要宫女太监?是不是还得需要你们上朝然后对我三叩九拜?是不是我出行则仪仗开道兴师动众?是不是我也得三宫六院然后每晚睡觉想着翻哪个妃子的牌子?是不是宫斗不断,我的两个儿子为了争夺储君之位而手足相残?是不是最后我因为锦衣玉食而忘记自己的责任?是不是我也玩物丧志成了赵佶?是不是距南国最后轻松覆灭?”
她这一番诘问让大家无言以对。自古以来,这些虽然都是皇家生活的弊端。但也不能因噎废食,毕竟她现在是王,是王总得有威仪,这不仅仅是她应该得到的权力,还是做给外间人看的,一个国,王不像王,臣不像臣,民不像民,纲常不存,岂不是乱套。
众人把目光齐聚谷地山,希望他带头给苏蔬阐释这些道理,谷地山思忖下,道:“大王,倘若有别国使者来访,您在何处接见呢?难不成让人家回去耻笑我距南国穷酸吗?您的心意我们都明白,只是您不明白的是,货卖一张皮,世人只看皮相不看骨相,修建王宫和对您参拜,这关系到一个邦国的威仪,唯有距南国被人敬畏,我们这些臣子和百姓才能被人敬畏,其实,我们是在替自己考虑而已。”
苏蔬听谷地山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自己真的像大宋皇帝那样端坐在金銮殿上等着臣子们日日叩拜?这个她不想,她本无权力欲,一步步走来都是被逼迫而已,她更想守着司空轩武和儿子们平淡的过活。
“谁敢对我们不敬畏,就刀枪上见。”她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不建王宫不行叩拜之礼。
“没有王宫我们就类如乡野间的草台班子,只恐唱出的戏都没有人捧场看。”谷地山等人也坚持自己的观点,没有王宫就是没有威严没有凝聚。
两方面唇枪舌战,各不相让,最后司空轩武听到薛猛的禀报,急匆匆赶来,他做了和事老,大家各退一步,折中的办法就是,王宫修建,但不是给苏蔬和他住,而是有大事或是有别国使节来访时才利用。
这个方法两方面三思后都予以接受,但苏蔬还是强调,量力而行,哪怕修建的慢些,不要劳民伤财。
成为郡国,不单单是王宫,很多事情都有待完善,苏蔬整日的和谷地山等人聚在一起研究,甚至经常的独宿在海纳百川,半年之后,桩桩件件都走上正轨,她才得以喘口气。
这时,袭香时不时的提醒她,“不要冷落了司空将军。”
司空轩武虽然封了亲王,但他要求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这样称呼他。
苏蔬很不屑的,“谁让他娶了个女王为妻呢。”
转头看袭香面色不对,似乎对什么事无法开口,逼问,袭香只道替司空轩武鸣不平,别无其他。
苏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