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苏蔬拍响面前的桌子,怒火中烧,“白狼,你太自以为是了,这么多兵马,就是站着不动给你杀,也能累死你,你想居功,竟然不去禀报与我,害死这么多弟兄,来人,把白狼推出去斩了!”
哗!她面前跪倒一片,军师在先,纷纷给白狼求情,“灞主,白头领考虑欠缺,但罪不至死,请灞主暂且饶恕他这一回。”
苏蔬何尝想杀白狼,但自己作为灞主,若不严惩白狼的一意孤行,此后谁都不听命令,苏家灞岂不是乱了套。
“死罪可以饶恕,但活罪难免,杖责一百,并削去头领之职,暂有军师代替,你们记住,雄风寨是苏家灞的一份子,大家应该互相扶持,彼此相助,雄风寨还是侬志高的一份心血,我要等他回来,然后完好无损的还给他。”
白狼逃脱一死,赶紧谢恩,只是杖责一百,那也是皮开肉绽,他身边的亲兵就生气了,“雄风寨本是我们部族人的,哪里允许她这个外人来插言。”
白狼虽然喝止自己的亲兵,心里却也是气鼓鼓,一个不服两个不服,这么多年在侬志高身边,首领都没有如此重罚过他,独独苏蔬这个女人,他趴在床上暗自嘀咕。
苏蔬安排好这里之后,料定童贯大伤元气,不会立即再次来袭,她又带兵赶往清水寨,走到半路,即碰到从清水寨撤退的姬少游,经他禀报才知道,清水寨果然已经失守,清水寨的部族人死伤大半,剩下的一些亦不知逃往何处,姬少游突然恨恨道:“来夺了清水寨的,就是那个贱人高明月,我们无法进攻,主要是那贱人押着寨子里的百姓威胁,说我一动手她就杀百姓。”
苏蔬怒不可遏,“真是个贱人!”
“可有什么好办法?”她又问。
姬少游道:“我也曾经想偷偷潜入把这个贱人制服,谁知她把寨门全部钉死不说,还在寨墙上四处安了木栅,并有人马巡逻,日夜不停,无法靠近。”
苏蔬再问:“你不是江洋大盗吗,你不是懂飞檐走壁,真的没了办法?”
姬少游点头:“有,我只是投鼠忌器,我怕我一旦暴露,她就会再杀百姓。”
苏蔬道:“试试看,我佯装在前面和她谈判,你从后面潜入。”
两个人又研究一番,只是没等行动,有兵士从九雀坪赶来报:“灞主,九雀坪有朝廷军和交趾人合力夹攻。”
苏蔬当即愣住,怎么会?九雀坪在各个寨子的包围之中,怎么会有敌人去攻?恍然大悟,无论清水寨还是雄风寨还是凤翔镇,都是调虎离山计,他们真正的目标是苏家灞的老巢九雀坪,命令姬少游,“你继续监视高明月,并且防止大理人往九雀坪派兵,我回去救援。”
攻打九雀坪的是刘赣的军队,五万大军,强攻,还有交趾的另外几万大军,一南一北,夹击。
苏蔬赶到后,先与刘赣对阵,高声叫骂:“刘赣,当日我围困你时,本可以以逸待劳,杀你个片甲不留,之所以只困不攻,那是因为你我都是宋人,如今你为何勾结交趾人来打我,枉我之前还认为你是个英雄,现在看来,你就是祸国殃民的奸佞!”
刘赣此时也听到探马来报,九雀坪南面有交趾人进攻,听苏蔬这时说,他忽然明白自己被童贯利用,勾结交趾人的是童贯,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当下喊自己的人马,“一路往南,先杀交趾贼寇!”
苏蔬总算长出口气,进入九雀坪,没等询问术虎巴阿自己人员的情况,接连五六处探马来报——
“灞主,鬼魔寨失陷!”
“灞主,梅家庄沦落敌手!”
“灞主,龙盘寨丢了!”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苏蔬目瞪口呆,仔细询问,原来是各个寨子都是被敌人里应外合,也就是说,自己有内奸。
不多时雄风寨的金雀将军匆匆赶来,看他浑身是血,见了苏蔬噗通摔倒在地:“灞主,白狼谋反,雄风寨,被朝廷军夺取。”
扑哧!苏蔬身子前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