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此朗朶却也是个良善之人,苏蔬思虑,此人非常厉害,若能收为己用岂不是好。
主仆两个正说的热闹,忽听外面吵吵嚷嚷,更加热闹,苏蔬离座走去窗边,推开一看,客栈外面是条大街,灯火闪闪,行人却也不少,吵闹来自一处,好像是有人在打架。
看看才交一更,睡下还早,遂喊了薛猛下楼去看热闹。
其实这里根本不是打架,而是有人在比武招亲,招亲者是个二十左右的姑娘,借着擂台上四周通明的火把,看去那姑娘容貌俊秀,清新脱俗。把一个又一个的壮汉打下台去,她却愁眉紧锁,仿佛找不到佳婿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苏蔬本来就好奇,比武招亲不是没见过,没见过的是谁能在晚上摆擂,问过身边的看客,才了解这姑娘从早晨摆到现在,竟然无一人能是她敌手,她不肯作罢,就一直站在擂台上问:“还有没有?”
苏蔬哈哈就笑。见过恨嫁的,却没见过这么恨嫁到疯狂的程度,大宋的女人蛮开化。
谁知。她的笑声被那姑娘听见,循声来看,蓦地大吃一惊,天下竟有这样英俊的后生?看苏蔬穿着一领月白的袍子,发束锦冠。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雅潇洒,好个人物。
这姑娘心里喜欢,朝苏蔬拱手,“公子那里笑什么?不如请到台上来比试比试。”
苏蔬知道人家在比武招亲。自己是个女人,所以连连摆手,拒绝邀请。
那姑娘却勃然而怒。“公子是瞧不起我吗?你不打也得打。”说完,她自己跳下擂台,冲去苏蔬。
薛猛急忙拦住她,两个人交起手来,那姑娘功夫的确不赖。薛猛更是厉害,打了足有半个时辰。那姑娘终于体力不支,败在薛猛手里。
她幽怨的看看苏蔬,然后对薛猛道:“既然你赢了我,我就嫁给你。”
薛猛嗖的往后一跳,来到苏蔬身边求救,“少夫人,我没有想娶她。”
少夫人?那姑娘盯着苏蔬看了半天,终于看明白苏蔬是个女子,不禁羞恼,把脾气都发在薛猛身上,“你不娶也得娶!”
主要是她见薛猛长的憨实,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薛猛已经有了舒兰香和袭香,怎能再娶第三人,于是躲在苏蔬背后,抵死不干,还振振有词,“我非那样朝三暮四之人,我已经有未婚妻。”
那姑娘追着薛猛,一直追到客栈,苏蔬最后进来,哐当把门一关,然后问那姑娘,“说吧,为何这么着急嫁人,我家里很多优秀男儿,给你介绍一个何妨。”
那姑娘迟疑下,叹口气讲起——
她原来是巴陵郡附近一个大员外家的小姐,因为父亲得罪了人,在她出生那一年,父亲的对头请一个法师给她施了魔咒,说她年过二十还不嫁人,必定会七窍流血而死。起初家人只觉得这是一个恶意谩骂,没有当真,直到她二十岁来临,接连出事,今个鼻子出血,明个眼睛出血,最后真的七窍流血,虽然没死,但家里人却怕了,想起之前的诅咒,眼看她二十一岁将到,遂着急让她出嫁,否则二十岁一过,她必死无疑。
“迷信,完全迷信。”苏蔬道,可是,嘴上是这样说,因为洛神医和洛青依都没在身边,明知道这姑娘得了病,自己也不会治疗,于是告诉这姑娘:“你去广南西路邕州附近的苏家灞,那里有两个神医,必定会治好你的病。”
那姑娘频频摇头,“我爹爹说了,今日再招亲不成,就送我去寺庙出家为尼,佛法洪深,想以此逃脱那个魔咒。”
这么严重,苏蔬犯难,看去薛猛,他连连摆手,表示自己绝非负情之人。
苏蔬道:“你有了两个,也不差这一个。”
她又问去姑娘名字,这姑娘道:“我叫花凝香。”
凝香?!苏蔬霍然而起,看薛猛哈哈大笑,“你应该改名叫楚留香,先是舒兰香,接着是袭香,现在是花凝香,你们家此后就是春色满园关不住了。”
薛猛也瞪着眼睛奇怪,难道自己真与这个姑娘有缘?
苏蔬也感觉这是薛猛的缘分,拉着花凝香落座,心里就有了几分亲切,两个人聊了起来,苏蔬道:“看你的功夫不错,想必你父亲的功夫也好。”
花凝香摇头道:“是我师父教的。”
苏蔬漫不经心道:“你师父是哪位?”
花凝香道:“她叫莫兰。”
莫兰!苏蔬身子一颤,居然滑落下椅子,咚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