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围攻汴梁,守城官又层层上报,就报到徽宗这里。
蔡京得了徽宗的口谕,满心不愿意却也无奈,金兵连辽国都能灭了,大宋必定是金的下一个目标,于是赶紧来到大理寺,传徽宗口谕,释放司空轩武,当然还有薛猛、孟婉蝶和洛神医,但孟甫涉及到侵吞公款之事,仍旧收押。
司空轩武听闻自己无罪释放,当然高兴,却听说金兵攻城,心里一惊,急忙让薛猛回府取来自己的烁金枪,他打马在前。薛猛在后,仅仅两个人,冲出城门。
徽宗见司空轩武出战,被密密层层的禁军护卫保护,于城楼上观看,司空轩武的勇武他灌了满耳,他深居皇宫其实一直无缘得见司空轩武在沙场上的英姿,今日总算一睹为快。
苏蔬随在徽宗身边,心里着急,不知术虎巴阿如何应对出战的司空轩武。又怕司空轩武见了金兵就杀。
再说司空轩武,来到城外,发现竟然是术虎巴阿。没等问个清楚,术虎巴阿却下马跪在他面前,长兄为父,他对司空轩武施大礼,然后道:“弟好文见过兄长。”
他这是正式承认自己的宋人身份。承认自己是司空家族的子孙。
司空轩武也知道徽宗等人在城头观看,再者,对术虎巴阿还没有完全确定他的身份,谨防有诈,不敢贸然下马相认,唯有用烁金枪枪尖托住术虎巴阿的手臂。道:“术虎,你真的是我的弟弟?”
术虎巴阿道:“我临行之时,去问过养父母。他二老说,我是汴梁人,当初叔父术虎兰山游走汴梁,在大相国寺发现和母亲走失,并哭闹的我。他因为膝下无子,便将我带回金国。又因为公务繁忙无暇照顾,就给其兄长,也就是我的养父母抚养,我曾经去过大相国寺,得闻老夫人曾经在那里丢失一个幼子,所以,才敢肯定我,就是司空好文。”
司空轩武丢了烁金枪,弃了赤狐马,急忙过去握住术虎巴阿的手,动情到差点潸然泪下,“好文!”
术虎巴阿反手抓住他,“兄长!”
两个人激动的拥抱在一起。
城头上的徽宗等人看了个糊涂,苏蔬却已经猜得**不离十。
蔡京适时道:“皇上,司空轩武居然认识金人,他必定是把金兵引来的细作。”
苏蔬反唇相讥道:“蔡文琦居然认识我,她是不是把我引来汴梁的细作呢?”
蔡京无语,徽宗回头喝问苏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蔬道:“皇上,这就是司空轩武的魅力,他能兵不血刃的收服金人,不好吗?”
徽宗不是很信,看司空轩武见了术虎巴阿,然后对方就跪地,这仗赢的太轻松,却也不知道司空家的事,只道:“让司空轩武文德殿见驾,还有这个金人将领。”
朱勔急忙道:“皇上,不能让他们进城,一旦司空轩武和这些金人里应外合呢?”
徽宗蹙眉。
苏蔬冷笑道:“汴梁城的城门一直开着,人家想打,你觉得打不进来吗?再说,我还在城内呢,我都不怕。还有,司空轩武的夫人孟婉蝶还在城内呢,他难道不顾及吗?”
徽宗觉得苏蔬的话不无道理,但朱勔的话也不能不听,看司空轩武和术虎巴阿非常亲近的样子,谁知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但这些金兵也就几千人,只要进了城,城内都是自己的禁军,关门打狗也好,瓮中捉鳖也好,对自己有利,遂摆驾回宫,在文德殿等候司空轩武和术虎巴阿。
只是术虎巴阿带来的这些金兵,听闻就要入城,不妙议论纷纷,这不是投敌叛国吗?
术虎巴阿道:“现在,我要告诉大家,我叫司空好文,是大宋汴梁城内司空举的次子,幼时走失被术虎老爷和夫人收养,生恩是恩,养恩更深,别说现在宋金联盟,此后即便送金刀枪相向,我既不会帮宋,亦不会帮金,我要往广南西路去,那里有个苏家灞,是快乐之地,种田织布打渔砍柴,过平民百姓的生活,你们愿意同我去,就随我,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回去金国。”
回去金国?金兵彼此看看,没有他的庇佑,怎么回去金国,走到半路就得遭遇宋兵,到了辽国还得遭遇辽兵,然后回去金国怎么对完颜宗翰交代?怎么对狼主交代?他们为何无端来了汴梁,回去也是死,唯有道:“我们愿意追随上将军。”
如此,术虎巴阿正式带兵投奔苏蔬,听闻大宋的皇帝召见,他没有进城,怕节外生枝,与司空轩武告别,寻了别处去驻扎,等候妻子呼澜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