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冒出个牟阿一,苏忠正和梅子的婚事搁浅,苏蔬决定前往梅家庄走一趟,会会梅子的父亲,就此事进行商讨,这不简单是自己手下之人的婚事问题,这是她的面子问题,扬名立万,只争朝夕。
雄风寨往梅家庄不甚远,不到一日路程,苏蔬带着苏忠正、诸葛慧、萧竹隐三人,一路沿着黑水河而上,看不够青山绿水,走走停停,至天黑才到梅家庄。
梅家庄原名梅家垌,是邕州附近唯一一个各部族人杂居的部落,特别是汉人居多,久而久之,梅老爹学习很多汉人的生活习性,读了很多汉人的书,遂把梅家垌改为梅家庄,觉得这样更加大气。
听闻苏蔬来访,梅老爹带人出迎,对苏蔬,虽然他算得认识,却至今不知她究竟是哪里人什么身份,却觉得非雄风寨之人,问去女儿,梅子也摇头,只知道苏蔬是侬志高的贵客,苏忠正是苏蔬是手下,仅此而已。
于此他对苏蔬心怀戒备,但因为知道她是侬志高身边的人,也就不敢怠慢,行宾主之礼引进庄内。
天渐黑,看不清东西南北,苏蔬感觉梅家庄就是南方特有的村落,吊脚楼一一排列,水流暗自潺潺,浓密的树木,馥郁的花香。
进到待客的楼上,宾主落座,梅老爹立即吩咐手下准备酒宴,待客之道不能少。
苏蔬还真就饿,也不客气,酒宴准备好,她和梅老爹就在酒桌上开始谈苏忠正和梅子的婚事。
“梅头领,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次来造访,就是为了我的手下苏忠正和您的女儿梅子的婚事。他们两情相悦,我们得大力支持才对。”
其实,那日邕州驿馆的一场恶斗,梅老爹真就喜欢上苏忠正,看他相貌堂堂,功夫高强,确是符合自己选女婿的标准,错就错在自己不该之前定下那九雀坪的少主牟阿一,若非因为怕被合并,牟阿一娇弱不堪。一看即知是扶不起的阿斗,他根本不中意。
如今侬志高非但没有合并自己的部落,还把那些因造反被诛的部落头领的人马给了自己。他更后悔定下牟阿一的婚事,只是如今想反悔,势必会开罪牟阿达,牟阿达可非牟阿一能比,他是功夫高脾气暴地盘大人马多。归化州最属九雀坪地势好,青山绿水下,大片的良田,相当富庶,而牟阿达还与当地官府交好,小道消息传。他甚至同交趾人有交往。
“敢问您姓甚名谁?居于何处?”梅老爹没有立即发表意见,究竟是同意还是反对女儿的婚事,首先对苏蔬的身份好奇。
苏蔬挺挺身子。淡蓝的绸衫,在领口处掐着白色的滚边,清爽干净,白色的纱帽于正面绣着一朵幽兰,招财的绝世手艺在苏蔬等人的服饰上发挥得淋漓尽致。这袭装扮把苏蔬衬托得水灵中不失一股英气,听梅老爹想打听自己的身世。苏蔬也不隐瞒,虽然侬志高曾经劝诫她最近要隐姓埋名,怕官府找到她,她却认为,此后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在树立形象,为以后的大业打根基,于是坦言道:“我姓苏,单名蔬,乃苏家灞灞主。”
梅老爹以为自己年老耳朵失聪,霸主?好大的口气,只是从未听闻邕州有个地方叫苏家灞。
“敢问苏家灞在哪里?”
他打破沙锅问到底,苏蔬心道,我也不知苏家灞在哪里,这如同海市蜃楼的事,当真是虚无缥缈的很,于是敷衍道:“你去了便知。”
但她说的相当镇定,仿佛真有苏家灞这么个地方,大言不惭的模样,让一旁的萧竹隐暗自窃笑,也佩服苏蔬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气度。
梅老爹以为真有这么个地方,猜测大概是自己孤陋寡闻,看苏蔬颇为年轻,差不多是新崛起的人物,但这个霸主称谓过于嚣张,恐树大招风,惹来麻烦,他叹口气,告知苏蔬自己如今骑虎难下的境地。
“苏头领你不知,我之前并不知道女儿会和您的手下相好,才定下九雀坪少主的婚事,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既已定下,不能反悔。”
苏蔬此时还不了解九雀坪和牟阿达的实力,以为梅老爹就是看不上苏忠正,更瞧不起她这个苏家灞的灞主,嘀咕,老狐狸,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道:“我给你出个主意,保证那牟阿一会同意退婚,那就是比武招亲,虽然婚事定下,你就说按梅家庄的规矩,做你梅头领的女婿,必须打得过女儿,才能胜任。”
梅老爹有些迟疑,如此一来,那牟阿一死输没赢,他只怕走路都被下人背着扛着,如何能打过女儿梅子,却仍然怕为此得罪牟阿达。
苏蔬冷脸道:“你别忘了,你的部落为何不合并,是我,跟侬志高求的情。你还别忘了,那些部落的人马为何会落在你的手里, 是我,给侬志高的建议。你更要记住,你这梅家庄,不是什么铜墙铁壁,你如今年纪大了,若没有一个像苏忠正这样的人来替你打理,取你梅家庄,如探囊取物。”
她一半是提醒一半是威吓。
梅老爹犹犹豫豫,不知所措。
梅子一边道:“爹,我不喜欢牟阿一,软弱不刚,而且那么小,我嫁给他,岂不是就像哄孩子。”
梅老爹一拍大腿,直言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