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会宁,应苏蔬之要求,重新住进宾馆,静等完颜宗弼再次出征,随他离开金国。
这时苏蔬忽然想起呼澜来,她和术虎巴阿成亲之日自己未能到场祝贺,心生愧疚,不知完颜宗弼几时出征,自己何何时离开会宁也就无法确定,此后漂泊不定,再相逢只怕是恍若隔世,莫若现在去看看,一来弥补之前的愧疚,二来也算是告别。
当下不顾策马飞奔一百多里的劳累,没有通知姬少游,而蔡文琦已经回去自己家里,苏蔬只带着碧玉,寒鸦归巢时来到相国府登门拜访呼澜。
初为人妻,呼澜满面喜色,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女变成少妇,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见苏蔬到来,她喜不自胜,拥着苏蔬来到房间,两个人盘腿坐在炕上,守着火盆说话。
“术虎呢?他当了官比以前忙多了,这么晚都不回来。”苏蔬把冰冷的手放在火盆上烤,故作闲聊似的问起术虎巴阿,自己内心无愧,担心呼澜心里不舒服。
呼澜正把半湿半干的肉块放在炭火上烤,用筷子夹着不停的翻转,肉干嗞嗞响着,烤出的油水滴滴答答落在炭火上,满屋子香气,听苏蔬问术虎巴阿,她道:“他以前到处游走,公公婆婆非常担心,现在安定下来,二老都高兴,我也省心,不过他已经几天没有回府,让人捎话来说是公务繁忙,我现在倒有些后悔,他当了官,几乎我都很难见到了。”
她说着,把手中烤好的肉干递给苏蔬,油汪汪红彤彤,非常诱人,苏蔬伸手想接。好烫,鼓着腮巴子朝呼澜手中的肉干吹风,想使肉干降下温度。
呼澜看她可爱的模样扑哧笑出,她用自己的手拿起肉干放到苏蔬嘴边,道:“到底是金枝玉叶,细皮嫩肉的,咬一小口,当心肉里面的热气烫着舌头。”
苏蔬呵呵一笑,也不动手,直接张嘴把呼澜手中的肉干咬了口。使劲拽下,又酥又香。
原来术虎巴阿不在府里,怪不得不出来见自己。以为他在生气,苏蔬当下释然,和呼澜两个边说话边烤肉吃,其乐融融。
赶巧晚饭时间到,呼澜命人在自己房里开了一桌。平素她都是陪公公婆婆用膳,今个苏蔬在,姊妹俩想说些体己话,避开老人家,自从得知术虎巴阿是宋人,是司空轩武的亲弟弟。呼澜对苏蔬更亲,俨然就是一家人。
虽有蹭饭的嫌疑,苏蔬也不推辞。这一别不知何时能见,也许就是一辈子也说不定,感叹人和人之间,如雪泥鸿爪,捉摸不定。
等大盆小碗的摆满桌子。呼澜去跟公公婆婆打了招呼,然后回来陪苏蔬吃饭。
两个人。都是性格开朗之人,臭味相投也罢,惺惺相惜也罢,总之是非常投缘,呼澜亲自烫了酒,**辣的和苏蔬对饮,苏蔬终究不善饮这种烈酒,两碗下去便醉眼朦胧。
“呼澜,我要是离开金国,你会不会想我?”
呼澜亦微醺,道:“我当然会想你,等我有时间去汴梁看你。”
苏蔬心一沉,汴梁,已经与自己无关,等把家人都搬走,汴梁,就是记忆中的一抹痕。
她只道了声“好啊”,接着同呼澜狂饮,最后东倒西歪,竟然要和呼澜比试功夫。
呼澜也来了兴致,往地上一站亮开架势,谁知苏蔬早一鞭子抽来,缠住她的腰,用力一拉,呼澜暗自较劲,喊苏蔬:“你使诈。”
苏蔬呵呵一笑,“我师父莫笑天说过,无法之法是为方法,两军阵前打仗,谁还等你运气发功,然后再动手。”
呼澜娇媚的一笑,抓住苏蔬的鞭子纵身一跃,双脚啪啪踢向苏蔬,苏蔬往后仰躺,躲开呼澜的脚,没等倒地,脚下用力把身子挺直,然后来了个扫堂腿,呼澜一个后空翻躲开。
两个人打了半天不分胜负,最后累的呼哧呼哧的喘,苏蔬摆手道:“不玩了不玩了,酒喝多,脚跟不稳。”
两个人重新落座,又开始对饮。
酒壮英雄胆,苏蔬话开始多,也开始放肆,调笑呼澜道:“术虎巴阿和司空轩武是兄弟俩,身材性格非常之像,我经常误以为他就是司空轩武,哪天若是错投怀抱,你别生气。”
呼澜本就爽朗,嫁人后更加大方,笑道:“那么今晚我不敢留你,一旦你错把术虎当司空,上错了床怎么办。”
苏蔬哈哈大笑,“你借我一晚又如何。”
呼澜把脑袋凑近她,偷偷道:“好啊,不过,等我去了汴梁,你把司空轩武借我一晚。”
苏蔬突然收敛笑容,黯然道:“他已经不是我的专属。”
呼澜不明所以,却也听出门道,想去问,苏蔬拉起她道:“来来,你我还没分出胜负。”
打就打,呼澜这回有了经验,不再亮架势,抡拳打向苏蔬。
苏蔬高喊:“你不宣而战!”急忙噔噔后退,谁知脚下不稳,向后倒去,想靠在门上稳住自己,没料想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她直直的倒了下去。
呼澜大惊失色,苏蔬身下是方石铺成的地面,她若跌倒,非得摔坏不可,想伸手拉她,却是遥遥不能够到。
苏蔬也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