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胡拖剿匪的机会出逃,姬少游却是反对,首先,刚刚来到飞鹰山庄,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熟识,其次,胡拖非等闲之人,定然会做好防范,一旦逃跑不成功,会让胡拖识破苏蔬的各种诡计,比如为何婚礼非得选在十五日后,比如苏蔬来飞鹰山庄的目的,一旦他把此事告诉完颜宗翰,此后再想逃跑,势必登天,而胡拖也会立即强迫苏蔬成亲,如此,一步错全盘皆输。
苏蔬认真的听姬少游分析完,非常赞同他的意见,又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敲着桌子想了半天,最后道:“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能逃,就逃,不能逃一旦被抓,我们就说……”
她回头看看,春花春草皆在门口侍立,虽然距离远,却还是怕她们听到,对这个侍女,苏蔬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是胡拖派来监视自己,她一边用感情感化她们,一边还得防备她们,所以,挥挥手,示意姬少游、蔡文琦和招财进宝几个把脑袋伸过来,她低低交代。
听完苏蔬的谋划,姬少游这次表示赞成。
蔡文琦却看看招财和进宝,对苏蔬道:“师父,他们两个可是飞鹰山庄出去的人,你为何这么信任,把这样机密的事都告诉他们?”
招财和进宝知道蔡文琦指的是他哥俩,忙想赌咒发誓,被苏蔬嘘了声制止,然后道:“人说马王爷爷有三只眼,我苏爷有五只眼,我看的人,绝对不会错,我认识招财进宝的时候,胡拖还不认识我,他不会想安插什么奸细在我身边。”
招财进宝两个点头如捣蒜。蔡文琦还是撇嘴不信。
招财无力狡辩,他低头想了想,突然掀开自己的衣服,唬的蔡文琦急忙捂住眼睛,“你作何?登徒子!”
苏蔬啪的打掉她捂着眼睛的手:“别装淑女了,你看看。”
蔡文琦举目去看招财裸着的后背,伤口已经结痂,一道道,有的竟然像婴儿手臂那样粗那样长,鞭子抽的。木棍打的,火烧的,形状不一。但足以证明这飞鹰山庄地狱般的生活。
“这么狠!”蔡文琦惊道。
进宝也撸起自己的袖子给苏蔬几个看,在他的手肘处,有一点凸起,分明是骨头被打断过没有重新长好,他道:“若非遇到苏帝姬。我们宁可死在外面,苏帝姬是我兄弟的再生父母,我们想好了,就是我兄弟二人逃不出去,也一定协助苏帝姬逃走。”
苏蔬立即反驳,“一个都不能少。都跟我走,一同创造我们的国度。”
这时碧玉端着粥过来,苏蔬立即示意各人不要再说这件事。对于碧玉,她也有些不放心,逃走的事可以让她知道,但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宏图大志,碧玉是徽宗派来的人。不完全了解后,对谁都得留一手。
此事就这样定下。苏蔬让姬少游、碧玉、招财进宝都散去,唯独留下蔡文琦,她想和徒弟聊聊,无论姬少游还是招财、进宝,他们可以说是没有太多牵挂,即便姬少游有洛青依牵绊,洛家也是自己要迁走汴梁的打算,几年后汴梁被金人攻破,她不能救走所有的人,但至少可以救走与自己相关的人。
但蔡文琦不同,她现在嫁给完颜宗豪,大金国如日中天,完颜宗豪还是皇子,她留在金国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所以,苏蔬必须和她深谈,确定她想跟自己走,而完颜宗豪又怎么办。
她让蔡文琦和自己往火坑上坐了,然后揉揉脑袋,思虑太多,头有点痛。
女真人大多睡火炕,北方寒冷所至,特别是飞鹰庄园这样的乡下之地,屋里一铺火炕,底下燃着木柴,炕面就是一个最好的散热器,睡觉的时候被窝里也暖和。
蔡文琦刚学苏蔬的样子想盘腿而坐,见她揉脑袋,急忙起身,跪在苏蔬后面,然后摘下头上插着的用来做头饰用的梳篦,道:“师父,我给你治头痛,我这梳篦是宗豪买的,象牙的,我没见过大象,但他说这是一个西域商人贩卖过来,非常名贵,用这种梳篦梳头,可以治疗头痛。”
苏蔬由着蔡文琦给她梳头,一边享受一边道:“文琦啊,虽然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但我还是你的师父,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也就是你的长辈,也就得为你操心,今日,师父不想对你隐瞒,师父逃离金国后,不能回去汴梁,师父要去广西大理等地,在那里找个好的地方,然后把一家老小接走,你也知道我在汴梁发生了很多事,我再回去,不是一死,也是过的艰难。”
蔡文琦立即道:“师父,你去哪里我跟你去哪里,我也不喜欢汴梁,但是师父,回去汴梁也无关紧要,我爹他会保护我们的。”
苏蔬苦笑下,心说你爹害我才对,不过这些跟蔡文琦无关,她道:“你来金国之前出事,你爹可有保护得了你?”
“这……”蔡文琦手慢下,想想当初师父设计成全她和完颜宗豪时,自己弄了个欺君之罪,若非是完颜宗豪的未婚妻,只怕爹也救不了,早被皇上砍头。
苏蔬道:“所以我才远离汴梁,皇上昏庸,不辩是非,更对我垂涎已久,我想离开大宋远远的,平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蔡文琦咬着嘴唇想了想,“师父,我想跟你一起走,我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