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蔬握着干巴馒头,望着面前同样干巴巴的肉干,一大早的吃这个,难以下咽。
“掌柜的,弄点热汤喝。”苏蔬忍无可忍,喊铁三娘道。
咚!店门被风吹开,风又从她后背袭来,再看面前的肉干,一层沙土。
“呵呵,洒了点孜然,赏赐你了羊福。”她端起自己的盘子当的丢在赵构面前,因为羊福就站在赵构身边。
看菜盘子里的黄沙,羊福鄙夷的把脑袋往后仰,忽然就怒起,敞开公鸭嗓喊道:“掌柜的,赶紧叫人重做饭食,我们家九大王几时吃过这样的东西,我们家九大王一顿饭至少几十道菜,我们家九大王……”
他说到这里立即捂住自己嘴巴,因为另张桌子用饭的完颜赤燕正对他怒目而视。
“来我龙门客栈的客人一视同仁,没什么九大王八大王。”说着话,铁三娘从楼上款款而下,居然边走边穿衣服,脸没洗头发没梳,也算姣好的容貌因为邋遢而一落千丈,还用手抠了抠鼻孔,抠出一块鼻屎,啪的弹掉,把手指在身上蹭了蹭,继续规整衣服,下了楼,往各人身边溜了一圈,看完颜赤燕躬身施礼。
“给将军请安!”她的脸变化非常迅速,从看羊福的横眉立目到看完颜赤燕的柔情万种。
完颜赤燕被她尊重心满意足,嚼着肉干,在她丰硕的臀上偷偷的摸了一把。
铁三娘淡然处之,仍旧笑着,然后来到苏蔬面前,看她拿着一块馒头发呆,讥笑道:“金枝玉叶,只是这是我大金,非是大宋。来我大金,你就是奴隶。”
苏蔬看这铁三娘应该也是汉人,却听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金人,也明白她讨好金人是为了生意好做,但凡开店的,黑白两方面都不能得罪,黑,便是市井无赖,白当然是官府,理解归理解。但看铁三娘为了讨好金人而来作践她,苏蔬火气从脚后跟腾的窜上头顶,她站起。和铁三娘面对面,问道:“你认识呼澜吗?”
铁三娘不明所以,她当然认识呼澜,呼佐老爷在金国无人不晓,那可真是富可敌国的人物。于是点头。
苏蔬道:“她是我妹妹。”
明明呼澜比她大,她故意这样说,显示自己的高威,接着再问:“你认识术虎巴阿吗?”
铁三娘更加知道,术虎巴阿是国相术虎兰山的侄子,而术虎兰山的地位如日中天。她继续点头。
苏蔬道:“他是我弟弟。”
明明术虎巴阿比她大好多,但因为司空轩武的关系,她把术虎巴阿只当弟弟。接着还问:“你认识完颜宗豪吗?”
铁三娘此时就有点胆怯了,料苏蔬当着完颜赤燕等人不敢信口雌黄的乱攀亲戚,而完颜宗豪是十皇子,她是生意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怎么能不知,但不信你个大宋的公主和金国的皇子有亲戚。这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拐了一百个弯也拐不到一起去,忽然就讥笑道:“你别说十王也与你有关。”
苏蔬呵呵一笑,“他的王妃是我徒弟,所以,十王也习惯喊我师父。”她说着,往铁三娘面前靠近,逼问:“你说我是奴隶,你是不是变着花样的嘲笑呼澜小姐、术虎巴阿和完颜宗豪呢?我是奴隶,我那呼澜妹妹是什么?我是奴隶,我那术虎弟弟是什么?我是奴隶,我那徒弟……的相公十王是什么?”
铁三娘被她咄咄逼人的诘问弄得心里突突乱跳,咔吧下眼睛,道:“我还说我和西王母是亲戚,谁信?”
咚!门被踢开,有人高喊道:“苏蔬,我来找你了。”
苏蔬耳熟,回头去看,果然是呼澜,当下大喜,奔过去和呼澜抱在一处,然后对铁三娘道:“这就是呼澜小姐,这回你信了吧?不过你不能跟西王母做亲戚,因为她老人家在天上,你若升天,不就是死了。”
铁三娘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的喊小二招呼客人,她给呼澜施礼后,转回楼上。
苏蔬见呼澜能来,自己有了伴儿,非常高兴,“你不是去送货了吗?这么快?”
呼澜道:“我着急追你,是以就马不停蹄,只是外面又起风沙了,一刮就得三日,你今天走不了。”
苏蔬回头去找米寿山,想问他的意见,呼澜却拉着她道:“去你的房间,我有好东西给你。”
苏蔬点头,两个人上了楼,回到苏蔬的房间,呼澜从身上的包裹里拿出一物,原来是件黑貂的斗篷,她披在苏蔬身上,赞道:“刚好配你的如雪美肌。”
苏蔬用手摩挲着黑貂,好柔好舒服,欣喜非常,“真暖和,你给了我,你穿什么?”
呼澜大大方方道:“这种东西,我家里很多,我嫌穿了累赘,没有棉袍利落,你初次来金国,定然受不了这里的寒冷。”
所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来而不往非礼也,苏蔬知道黑貂名贵,收了呼澜这样的大礼,自己总得送给人家点什么,看她头上也无首饰,暗想以她这样的富贵人家,首饰定然不会缺少,她不戴,定是因为不喜欢,送礼要投其所好,所以纵使自己戴的首饰都是大宋宫中贵重之物,也不能送呼澜,忽然就想起自己身上那把徒弟铁锅送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