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游找来镐头,冬日地冻得硬,费了好大的力气刨开,却见里面是一个大铁柜子,足有半张床那么大,柜子上挂着一把锁,无论是铁柜和锁,皆已锈迹斑斑,想来年头不少。
姬少游掏出金针去捅铁锁,锈的严重,根本无法打开,苏蔬手指镐头:“把锁打掉。”
姬少游依言,抡起镐头,咔嚓打掉锁,和苏蔬彼此看看,越是这样的时刻,越是满怀好奇。
苏蔬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然后示意姬少游掀开柜盖。
等姬少游费力的把柜子上面的铁盖掀开,白花花黄灿灿的金银映着日光刺眼。
“哇!”苏蔬惊呼出口,天降财富,不用说,一定是苏老爷在世时暗藏在此处。
姬少游高兴道:“妹子,你发达了!”
苏蔬此时就把目光转向老者,狐疑而问:“老伯,一般的,埋在地下这样一个铁柜,里面藏的都是宝贝,您,为何不打开来看看?”
老者相当淡定,呵呵一笑,“苏家,是你苏蔬的,我只是受宋老爷之托照看门户,即便这里埋座金山银山,都与我无关。”
老者的德行让苏蔬肃然起敬,这些金银若非老者发现,自己也不会发横财,她想用一些作为酬谢,怎奈老者抵死不要,只说自己如此年纪,背不动金山银山,金银多了反倒是负累,一日三餐,能吃饱,已经感天谢地,一晚安眠无恶梦,更加感恩佛菩萨,如今宅子已经完璧归赵,他就该功成身退。欲离开苏家。
“老伯,你想去哪里?”苏蔬问。
老者道:“没打算好,也不用再沿街乞讨,一间小屋一张床,安度余年。”
苏蔬看了看这些金银,再回头看看这些房屋,若有所思,最后打定主意,对老者道:“老伯,我有个不情之请。您能不能继续留下来,把我照看宅院?我此次只是路过这里,还有重要的事去办。等我他日转回,你孤单单的一个人,索性就去我的府里过活,等您百年后,我给您送终。尽儿女之孝道,如何?”
老者当然高兴,还有些难为情,“小老儿这样大的年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姑娘你把我弄回家去。白白浪费米粮。”
苏蔬立即抓住老者的手喜滋滋道:“我愿意。”
老者差点潸然泪下,连说:“好好,你去忙你的。这里交给我,只是这金银,你带走吗?”
苏蔬摇头,“太多,无法带走。所以,我们就原地封存。日后我有大的用途。”
老者拍着胸脯道:“苏姑娘你放心,我就是饿得去讨饭,也不会动这些白疙瘩黄疙瘩。”
苏蔬当然相信,他若想动,早就搬走,当下和姬少游并老者三人,原封不动的把金银再次埋好,然后又留给老者一些费用,就回去青州城。
路上,姬少游问:“妹子,你说这金银日后有大的用处,却是何用处?”
苏蔬突然勒住马缰绳,仰头看天,低头看地,四下望山川,直言道:“少游,很多话我即使瞒着司空轩武,也从不对你隐瞒,现在我告诉你,我想,有一个我自己的王国。”
她说完这句话再看姬少游,以为他会惊讶会呵斥会阻止,却见他哈哈一笑,“妹子,我早有此念,就等你一句话了,皇上昏庸无道,奸佞横行朝野,我们在民间,就受那些恶霸贪官的欺负,在朝廷,就受皇上和奸佞的摆布,索性找个地方,逍遥的过活,如此甚好,哥哥会一如既往,鞍前马后的跟随你。”
苏蔬伸出手去朝向姬少游。
姬少游懵然不懂。
苏蔬道:“我的故乡,两个人说定之事,必须握手表示承诺。”
姬少游蜻蜓点水般的握了下苏蔬的手,道:“你说的话,哥哥几时反驳过,哥哥对你说的话,又几时言而无信过,只是,你这番要去金国,你的宏图大志何时实现?”
苏蔬道:“我这样打算,不去金国定然不行,我们就先去金国,然后绕道去南方,广西你也去过,在毗邻交趾国的地方,那是个三不管的地界,我们就去那里找一处,哪怕只建成类如雄风寨的地方,把一家人接走,自由自在,岂不是好。”
姬少游点头表示同意,又疑惑的问:“为何不是在这附近?如今金国和辽国打的热闹,我们可以浑水摸鱼,占据一方。”
苏蔬没有说出若干年后,大宋会遭受重创,宋人南渡,此地不是可居之地,她只道:“我喜欢南国,远离宋廷,眼不见心不烦吧,毕竟我们曾经是宋人。”
无论怎样,姬少游都举双手支持苏蔬。
两个人一路不停研究商量,回到青州后,小住一晚,第二日遂同赵构等人启程,历经多日的颠簸劳顿,终于来到登州,准备在此地乘船渡海,往金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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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穆祖严被当地知府陪着,去检查船只情况,穆凯英仍旧留在驿馆保护苏蔬和赵构。
苏蔬早听说蓬莱有仙山,即在眼前,不去探访,未免遗憾,遂决定第二日和姬少游去看看。
穆凯英正于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