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想当年,你衣服破烂,头发蓬乱,面颊像涂鸦,活生生就是我们府里的小花猫。
想起这段,苏蔬呜呜的就哭了起来,这回,再也没有人来救自己,等司空轩武回来汴梁,自己已经身首异处,他还会怪自己被侬志高强吻吗?应该不会了,他会哭,非常伤心的哭,她相信司空轩武是爱她的。
哐当,牢门打开,苏蔬猛然回头,满面惊喜,但进来的不是司空轩武,却是久久未见的蓝云阔。
“苏蔬!”蓝云阔冲了过来,想抱苏蔬又不能抱,看她眼窝深陷,面色憔悴,一夜又一日,她竟然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你回来了。”苏蔬淡然而笑道:“看见貔貅没有?好可爱。”
蓝云阔明白,她说的貔貅,就是自己的儿子,点头,“已经看见,是我的儿子,一般无二。”
苏蔬呵呵笑着,“臭美吧,蓝家人长的怎么都这么俊朗。”
蓝云阔看她眼角还有泪痕,再见她笑,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忽然明白,自己想忘记苏蔬原来是多么的难。
苏蔬没有挣扎,而是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轻声道:“你不会是来救我的吧?”
蓝云阔使劲点头,“我一定救你出去。”
他说着放开苏蔬,站起,奔到牢门边,然后回头看看,坚定道:“你等着。”
苏蔬此时看见蓝云阔,仿佛看到亲人,点头,抽泣道:“我等着。”
蓝云阔笑笑给她安慰,然后离开监牢,径直去找开封府府尹鲍清岚。
虽然都是府,但开封府比邕州等其他府的权力大得多,京畿之地,当然重要,是以鲍清岚也比蓝云阔的官职大,但因为蓝云阔是蔡京的女婿,他不敢小觑。
蓝云阔以家人的身份询问苏蔬的事情,说是家人,当然是在青州之时的事,那时苏蔬是苏家少夫人,他是苏家的家仆,当然算一家人。
未成功之前,很多向上攀爬的人都极力隐瞒自己低微的出身,因为那是耻辱。在成功之后,却不在乎提及自己曾经的低微,因为那是自己成功的荣耀,假如刘备说:孤家曾经卖过草席……这不是忆苦思甜,这是在吹嘘,我从一个卖草席的当了国君。
所以,现在成功的蓝云阔也不计较提及自己曾是苏家家仆的事。
听说是为了苏蔬,鲍清岚直言此事是圣意,堵住蓝云阔的嘴,意思是,皇上的意思,您别找我的麻烦。
蓝云阔便问鲍清岚,“这不日处斩是几日?”
鲍清岚又道:“恭候圣喻。”
如是,蓝云阔明白再啰嗦无用,立即回府,见过夫人蔡文珺,蔡文珺见夫君回家,当然高兴,还没亲近,蓝云阔便带她往太师府拜见岳父蔡京。
蔡京也高兴,当初女儿没有错选这个女婿,一车车的金子从广西运回,据闻蓝云阔在广西时政绩卓著,同各部族土官交往也好,有名声赚有金子赚,果真是当官的好材料。
蓝云阔这次又运回两大车送给蔡京的礼品,都是南疆珍稀之物,喜的蔡京眉开眼笑,当即决定,“贤婿啊,老夫年事已高,需要有人在身边照应,你此后就留在汴梁吧,至于你的官职,我们两个再商量。”
他的意思,你想当什么官,除了宰相,因为宰相是我,剩下的什么任由你选。
蓝云阔当然想留在汴梁,去广西发财的目的已经达到,并且燕儿给自己生了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得留在儿子身边享受天伦之乐,并且儿子需要在汴梁这样的大都会长大成人,不能像自己当初,在青州乡下,还是苏家的家仆。
“爹,我听说苏蔬被开封府抓了,却是为何?”
他习惯了这样唤苏蔬,蔡京当然了解他之前爱慕苏蔬之事,脸啪嗒撂下,不悦道:“你说的可是司空少夫人?”
蓝云阔忙道:“正是。”
蔡京呷了口茶,咚的把茶杯置放在小几上,道:“贤婿,这好像不是你应该管的事,你该做的是和文珺恩恩爱爱,早生贵子。”
没等蓝云阔说话,单纯的蔡文珺道:“爹,相公他有了儿子。”
蔡京愣,“你说什么?哪里来的儿子?”
原来,燕儿生貔貅的事,他竟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