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人云:情之一字,所以维持世界;才之一字,所以粉饰乾坤。
徽宗倒是个情种,所以繁衍生息出众多儿女。徽宗亦是个才子,书画双绝,留下很多艺术瑰宝。
但用情过度,累己及人。用才过度,他就忽略了自己皇帝的身份,书画虽佳,皇帝当的却不称职。
他得到云镶蓝的画作,怎奈云镶蓝却说画上之美女个个不是真人,徽宗由此想到三痴那幅“赝作”,三痴曾经指名道姓的说出各位美人的来历,徽宗想,即便三痴那幅是摹本,只要美人是真便可,于是摆驾大理寺,来找三痴。
赝作换正品,苏蔬得偿所愿,本以为救下那画上之九十九个美人,自己也算是将功补过,若非因为自己,那些美人也不会被徽宗发现,却见徽宗要找三痴,苏蔬只期望此时二怪被释放离开大理寺,徽宗找不到,也就作罢。
倒霉的是,大理寺卿余正途偏巧公务缠身,虽得徽宗口谕,但释放二怪慢了些,就被徽宗堵个正着。
三痴索回《百美图》正高兴,却被皇上宣见,问起画上之人,没等三痴回答,苏蔬抢上前提醒他:“云先生那幅正品的人物都是假的,难道你这幅赝品的画上人是真?”
苏蔬琢磨这三痴虽然痴,但他也是武功高手并书画行家,一个蠢笨不堪的人断然不能修炼到那样的境界,觉得自己的暗示他能明白。
三痴的回答却让她差点惊掉下巴,“是真,完完全全是真。”
苏蔬就想一拳打的他满地找牙,心说你还真痴啊?
三痴对她的吃惊视若无睹,再道:“这位著绿裙的美人,叫刘可儿。只是我画她的时候是在十八年前,按理说她现在应该是四十开外了。”
听他之言,苏蔬恍然大悟,原来老怪在这上面用了心思。
徽宗面有不悦之色,手指另外一位,三痴道:“这位倒是去年所画,只是听说她后来因为得病,死了。”
苏蔬暗自叫好,老怪机智。
徽宗脸色渐暗,再指一位。三痴道:“这位却是两年前所画,只是在我画完之时,她刚好一胎生了三个儿子。又乳又养,穷苦人家,现在大概是手也粗了脸也黑了,不成美人。”
苏蔬忍俊不禁,三痴真是个怪才。
徽宗怒从心起。最后指着一个问,“难不成,个个皆是,非老则死或者病?”
他当然有点感觉三痴是在骗他。
三痴迟疑下,道:“当然不是,此位女子为九十九个最美之人。只是她住在梁山附近。”
苏蔬了解三痴的心机,梁山是宋江等人的距地,料徽宗也不敢去。
出乎她的预料。徽宗却道:“三日后往梁山一行,你带路。”
惊得魏喜立即道:“皇上不必御驾亲往,可叫人前去打探,那美人若真在,宣进宫便是。”
徽宗猜出三痴的意思。但他是皇上,高高在上。焉能怕任何人,受到刺激,脾气上来,非去不可。
魏喜不敢死谏,无奈下,唯有等回到宫后,去找蔡京等人,让他们劝说徽宗。
总算摆平这件事,苏蔬料定徽宗也就是顺口说说,他不可能真的亲自去梁山,毕竟现在宋江还没有招安,恭送走徽宗,她就回去苏家,还有个蔡文琦的婚事让她挂怀。
等到傍晚才等回姬少游,问他找去那些被蔡文琦和完颜宗豪火烧的百姓,可否愿意联名状告蔡京。
姬少游一脸沮丧:“没有一个敢出面状告蔡京,我觉得,这世上除了妹子你,再无第二人敢如此这般,所以,你死心吧。”
这倒是被苏蔬疏忽,蔡京权倾朝野,谁敢告他,计划流产。
“怎么办?”姬少游问。
苏蔬冷冷一笑,“这点事岂能难住我,此计不成再来一计便是。”
她派人去蓝云阔府上叫来蔡文琦,对她告知,你爹厉害,没人敢告,之前咱们谋划的事情失败。
蔡文琦登时傻眼,哭哭唧唧道:“师父,那怎么办?我就想嫁给完颜宗豪。”
苏蔬安慰她道:“莫哭,师父的脚后跟一踩,都能冒出几个点子,现下唯有一个办法,你再犯罪一次。”
蔡文琦想想,认真道:“这回我不放火,我杀人。”
啪!苏蔬打了她的脑袋一下,“你放火都是罪大恶极,幸好百姓家没有人员伤亡,你还想杀人,你是不是想我把你逐出师门。”
蔡文琦揉着脑袋委屈道:“师父,是你说的让我犯罪。”
苏蔬知道自己没有把话说明白,苦口婆心道:“但也不能杀人,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你可以这样,既不杀人,又是重罪,你爹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就得让你往金国去逃命。”
蔡文琦想想,“我打皇上。”
苏蔬嗤笑:“你打皇上,你爹都得死,别说你。”
蔡文琦再想想道:“我打皇后。”
苏蔬哭笑不得,“皇后母仪天下,打她也是死,这样,你打一个比皇上皇后低,但又让你爹忌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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