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勔来孟府所为是,因为此时辽和金战争不断,大批难民涌入宋地,流民太多,衣食住行皆成问题,此事应为户部管制,就需动用国库,耗费巨大,朱勔是官,但他赚钱的头脑比商人还灵活,今个就亲自来拜访户部尚书孟甫,其中因由,不说也知。
他进了孟府,和孟大人遥遥便拱手,笑容堆满,这时就瞥见从厅堂内走出的孟婉蝶,此女他第一次见,看孟婉蝶虽然算不得貌美如花,却也是清新可人,更具有一股端庄贤淑的名门闺秀风范,给朱勔第一印象颇好,他就由此而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儿子大了当然得娶妻生子,这在父母是一桩心事。
孟婉蝶给朱勔见礼,然后回了自己房内。
孟甫极尽恭谨的把朱勔让到厅堂落座,命下人看茶,寒暄几句便说到正题,那就是有关宋辽边境流民安置款项上,朱勔说的非常含蓄,但孟甫亦听明白,那就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从中捞一笔,不过是九牛一毛。
为官不贪者凤毛麟角,孟甫却是个极其谨慎之人,他想贪,但怕弄不好身败名裂,甚而是丧命,曲意道出,朱勔明白,当下拍着胸脯保证:“此事,我来筹谋。”
赚钱的事说好,朱勔就说到儿女婚事,自己有子,年方二十,尚未娶亲,想和孟甫讨个亲家做。
能与权倾东南、威霸朝野的朱勔做亲家,孟甫求之不得,怎奈刚刚女儿口口声声说要嫁给司空轩武,另者他听说,女儿最近和司空轩武走的很近,往来多次,只怕早已是弄的满城风雨。若被朱勔得知,自己就是对他欺瞒,他怕朱勔,唯有据实相告。
“哎,朱大人啊,女大不由娘,更不由我这个爹,她竟然喜欢上镇边侯司空将军,适才还讲,非那个黑大个不嫁。我是非常想高攀,能和朱大人你做个女儿亲家,但。还得问过女儿才好。”
若朱勔表示不在意,他也就替女儿做了主,谁知,朱勔咔吧咔吧眼睛,突然就改变了主意。看孟婉蝶也非倾国倾城之色,自己的儿子,比皇子不差,当然有很多追慕者,他现在想的是,若孟婉蝶真能和司空轩武相好。对苏蔬那个小妖精倒是不小的一个打击,自己多番失败在苏蔬手上,颇觉没面子。
“是这样啊。孟大人倒和本官一样,是个开明的父亲,也好,那司空轩武虽然耿直倔强,却是相貌堂堂。文韬武略,我刚刚见了令嫒。他两个,很是般配。”
孟甫没料到朱勔如此说,先是愣神,合计朱勔之意,他当然合计不出,也就唯有顺着说下去。
“大人焉能不知那司空将军已经娶妻,即便他貌赛潘安、才过子建,我也不想让女儿给他做妾。”
朱勔呵呵一笑,笑的非常诡异,他左右看看,孟甫明白,面色一凛,乜斜着左右的男佣女仆,“退下。”
众下人退出,他再看去朱勔。
“大人有话请讲。”
朱勔呷了口茶,然后道:“那司空轩武和苏蔬,几番离合,想来也是感情浅薄,并且令嫒是大家闺秀,端的是才貌双全,更兼贤淑端雅,那苏蔬就不同了,出口便骂动辄便打,疯疯癫癫,我就不明白,司空轩武看上她什么,大概也就是被她的美貌暂时迷惑,山珍海味久吃也厌,我想,他此时应该对那个苏蔬没了多大兴趣,只需略施小计,便可成全令嫒和司空轩武这一对美好姻缘。”
孟甫却不以为然,司空轩武虽然出身高贵,并文武兼修,但他个性不随和,一般的人,像他那样功劳苦劳一身,早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是他仍旧是个虚无缥缈的侯爷,没有实际权力,让皇上和朝野上下忌惮,不过是他祖上的荣耀和他娘那皇亲国戚的身份,这样的人不足让女儿托付终身。
“朱大人,我并不欣赏司空将军的为人,只怕即便小女如意嫁给他,将来也不见得有福享。”
朱勔一摆手,“孟大人此言差矣,司空轩武若不聪明,何来那样好的武功和文采,何以能让西夏辽国闻风丧胆,他久在边地,少在汴梁,是以大人你不了解,如今他不也是安心的做他那个四处巡查官员政绩的差事,所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等他成了你的女婿,经过你的一番教诲,然后我和蔡太师从旁提点,差不了。”
孟甫口中咝了下,沉思片刻,是这么个理,若真能如此,也遂了女儿的心愿。
“请大人指点迷津。”
他看向朱勔,两个人开始交头接耳,密谋起来,苏蔬,不知又一场阴谋正向她走来。
她被司空轩武背着回去苏家,至半路,从司空轩武背上跳下,装着漫不经心的问去刚刚街上之事,那就是,大庭广众之下,你们拥抱,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司空轩武正想给她解释,道出实情,偶遇孟婉蝶,她被一个无赖调戏,旁边之人皆在看笑话,却无人上前制止,偏巧薛猛不在,他又不能视若无睹,就出手打跑那个无赖,也不知孟婉蝶为何突然抱住自己,大概是出于感激,或是之前被无赖吓坏。
出乎意料的,苏蔬这次没有生气,因为她已经预感到,司空轩武经常在街上偶遇孟婉蝶,事有蹊跷,忽然就想起莫兰,孟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