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苏蔬独自离开将军府,有几件事迫在眉睫,一,先去证实云氏学堂是否重新回到云镶蓝手里。二,去洛家同洛神医商量另择吉日给姬少游、洛青依完婚。三,寻找蔡文琦和完颜宗豪,那两个活宝自从劫狱救她后,就人间蒸发。四,回苏家告诉谷地山最近小心防备,三痴和五蠹从大理寺逃出,怕找到苏家去寻仇。
她先去了云氏学堂,没到学堂遥遥已经看见,“蔡氏书院”换成“云氏学堂”的匾额,而云镶蓝,正抬头凝望她亲手书写的四个大字,感慨良多。
“恭喜姐姐!”苏蔬疾步而来,满心欢喜。
云镶蓝昨日即已得知苏蔬无罪释放,更明白自己云氏学堂起死回生是因为苏蔬帮忙,亦仿佛猜到她会来此,看苏蔬浅浅一笑,那笑容若梨花初绽,清朗干净,她也不说话,只拉着苏蔬的手入了学堂大门,至女弟子们读书的堂前,和苏蔬立于檐下,听堂内的那些女弟子朗朗的诵读声,这或许正是她想对苏蔬说的话。
云镶蓝人如其名,样貌清丽,声音清越,个性清逸,她对苏蔬感激,但君子之交淡如水,她也不啰嗦那些千恩万谢之言,心里却把苏蔬当成知己。
苏蔬看云镶蓝一脸陶醉和满足,也替她高兴,索性就静默而立,同她一起看女弟子们动情的诵读。
那些女弟子一篇诵读完毕,蓦然发现檐下伫立的云镶蓝和苏蔬,好一对姊妹花!大家均作这样想,同样修长的身姿,同样皓如皎月的面庞,同样的素面朝天,唯独不同的是。云镶蓝略略成熟稳重,并多了些书卷气,优雅而端庄,苏蔬多了些放浪味,不拘而洒脱,云镶蓝看人的笑是暖暖的,苏蔬看人的笑是诡异莫辨。
相由心生,云镶蓝内心只有学堂,只想让更多的姊妹能有读书识字的机会。苏蔬内心纷杂,忽而猜测徽宗此后会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去往金国做人质的事还没有完全解除,并完颜宗豪和蔡文琦自从劫狱后不见踪影,她有些担心。还有朱勔和蔡京,会不会就此收手,不再与她和司空轩武为敌,还有那两个怪人,三痴和五蠹。昨日在大理寺门口和韦小宝、铁锅、大山大河交手后离开,去向不明,他们当然是逃出大理寺,大理寺只怕已经派出兵士来捉拿,如此汴梁又要乱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她正担心着。忽听门口吵吵嚷嚷,没等她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见三痴和五蠹闯了进来。后面跟的是捂着脑袋揉着肩膀,痛的呲牙裂嘴的云镶蓝的家仆。
苏蔬明白这二位是冲她而来,他们被关大理寺皆因为自己,逃出当然是为了找自己报仇,她急忙抽出腰间的长鞭。告诉云镶蓝退入堂内,紧闭门户。
云镶蓝打量三痴和五蠹一下。一布衣一纨绔,虽然不知他们的来意,但看气势汹汹的样子,再见苏蔬全力御敌的架势,她已经明白这两个人是来找苏蔬麻烦,她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但不想丢下苏蔬一个人对敌。
“我与此二人无冤无仇……”
没等她说完,苏蔬一把将她推入堂内,然后关上门,头也不回道:“姐姐不知,这两个人是疯子。”
三痴和五蠹听见,自己居然被称为疯子,三痴手指五蠹:“她说你是疯子。”
五蠹手指三痴:“她说你是疯子。”
然后他们两个对望,大眼瞪小眼,黑脸对白脸,彼此手指自己,“她说我们是疯子?”
二怪不高兴了,“我们只是找你索要《百美图》,不是打架,更非疯子。”
苏蔬还是紧握长鞭,半信半疑,“《百美图》你明知道是在皇上手里。”
三痴哼了声,气鼓鼓道:“还不是因为你,皇上才要去《百美图》,你知道不知道,那幅画意味什么,若皇上按图索骥,不是,是按图索人,拿着画去找那些美人,麻烦就大了,你可害人不浅。”
苏蔬怒道:“我害人?你们若不劫狱,何来这些麻烦。”
三痴当即闭口无言,转头看五蠹求救。
五蠹道:“现在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我们来是与你商量,必须索回那幅画,否则那画上之人,境况堪忧。”
这还真是个问题,苏蔬当然也担心,徽宗何其风流好色,恐怕正张罗四下派出兵马,抓那九十九个美人呢,她着急道:“你们两个功夫高强,可以去皇宫偷。”
被苏蔬夸赞,三痴和五蠹顿觉飘飘然,但去皇宫盗画非同小可,即便他们能盗出,皇上失了画,也会雷霆震怒,还不得发出禁军全城乃至全国搜索,百姓只怕就要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不得安生。
他们把这样的担忧对苏蔬说了,苏蔬笑道:“你们原来还有良知。”
二怪郑重其事道:“我们当然是好人。”
他们不算坏人,偶尔有些自私,大事当前时,经常由坏变好,这是骨子里的东西。
苏蔬讥笑:“这倒没看出,当初你们可是想用我换取赏金的。”
三痴道:“我们是想把你换赏金,但想的是换取赏金后再把你救出。”
五蠹符合:“千两金,我得贩卖多少毛皮、绸缎、草药、瓷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