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半信半疑,苏蔬抓着她的手使劲点头,“娘,你信我。”
谷地山上前安慰老夫人道:“老嫂子,我信贤侄女,我们不妨就再多等一日看看。”
若是能让儿子媳妇安然出狱,何乐而不为,老夫人并不想与朱勔蔡京一流针尖对麦芒,当下离开苏蔬,去看司空轩武,天牢里关着一家两个人,老夫人蹒跚而去的背影,让苏蔬情何以堪。
狱卒也没有叫嚷着把苏蔬关入牢里,只是默然立在一边。听她们说话。
袭香上前道:“当家的,麒麟很好,之所以没带他来,是怕他看见你这个样子。”
苏蔬点头,赞同袭香的做法,“这里再好,终究是监牢,不带他来吧。”
苏蔬忽然发现洛青依,拉着她道:“青依,对不起。因为我,耽搁了你的婚礼。”
洛青依摇头,轻松的一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侬志高上前道:“苏蔬,三天之后他们再不放你……”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
苏蔬道:“不用三天,我定然出去,打赌。”
谷地山道:“看来贤侄女已经成竹在胸。”
苏蔬本不想把告皇上的话跟家里人说。怕他们担心,然又担心自己告皇上,一旦失败,会祸及苏家,她迟疑再三,突然走离几步。朝谷地山、袭香两个跪下,唬的谷地山、袭香急忙奔上前来扶她。
“贤侄女,你这是何意?”
苏蔬拉着谷地山道:“谷伯伯。朱勔害我和司空,我们要想无罪释放,只怕困难,即便谁都知道我们是冤枉的,却无人敢与朱勔抗衡。所以,我准备告皇上。”
谷地山冷不丁没明白。苏蔬一番解释,却也没有说出告皇上的细节,看众人惊呆之态就像余正途等人一样,她道:“谷伯伯,最快皇上明日才能见我,我不能保证自己能赢,若是输了,你们,都得跟我遭殃,所以,你回去之后,带着麒麟和苏家上下,连夜离开汴梁,走的越远越好,把苏家所有的钱财都带上。”
袭香突然哭道:“当家的,我不走,我们生是一家人,死也是一家鬼。”
谷地山呵呵一笑,非但没怕,还高兴道:“贤侄女,记得当初你去广西之时,我怎么对你说的?凤凰翱翔于千仞,蛟龙翻腾于深海,这点磨难权当是历练,我不会带着苏家人离开,因为我坚信你能赢,退一步讲,即便你输了,即便苏家满门抄斩,又何惧哉,袭香说的好,我们生是一家人,死是一家鬼,我明白你不舍麒麟,贤侄女啊,人活百岁终须一死,若能与亲人死在一处,未尝不是一种乐事。”
苏蔬豁然开朗,是啊,如果自己死了,留下孤苦无依的麒麟,更加可怜,所以,必须得赢。
谷地山又道:“既然贤侄女你想告皇上,我再给你啰嗦几句,我去将军府看过那副丹书铁劵……”
此是机密,他当下在苏蔬耳边窃窃私语,苏蔬频频点头。
众人走后,侬志高留下,他也发现了孟婉蝶在司空轩武那里,安慰苏蔬道:“司空将军是个英雄,他不会做出对不住你的事情。”
苏蔬淡然一笑,“志高兄,虽然我爱司空轩武,也许这件事永远不会变,但不知为何,我感觉自己的心在慢慢远离他,以前,若我一天不见他,就会想的要命,现在,只怕一年不见,我都没有感觉,是的,我相信司空轩武,但是因为这个孟婉蝶,我感觉我和他,越走越远,究竟是我要求苛刻?还是司空他变了?不知道,总之我想远离他们。”
侬志高道:“若你不开心留在汴梁,跟我回雄风寨。”
苏蔬道:“我正有此意,我想把家搬走,搬去广西,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侬志高心里一喜,忽然又感觉自己的思想龌龊,连忙收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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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大理寺卿余正途,听闻苏蔬要告皇上,当下离开大理寺,赶去皇宫,半路偶与路边有人卖艺,却是个说话本的艺人,他面前围着很多看众,正不住的叫好。
本来余正途与轿子里遐思,猜想苏蔬这告皇上是何意,既替她捏把汗,告皇上,只怕这句话别人说都不敢说,弄不好就得身首异处,又觉得苏蔬非等闲之辈,定然是有备而战,余正途反倒着急想看看,这个奇女子如何出奇制胜。
“那苏蔬,带着鬼脸面具,手拿长鞭,直杀得交趾兵哭爹喊娘……”
苏蔬!余正途听了,忙掀开轿窗的帘子去看,然后喊停,兵士让轿夫停下,余正途走下轿子,走近那艺人,原来说的是苏蔬在广西大战交趾兵之事,其实这其中还有雄风寨对敌朝廷兵之事,不知是以讹传讹,还是有人刻意篡改,总之,换了版本,再加上话本艺人的再加工,直把苏蔬吹嘘得三头六臂一般,都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余正途窃笑一番,告诉随从给那艺人十两银子的打赏,然后上了轿子。
那艺人手捧大锭的银子,惊喜非常,原来说苏蔬的故事这么能赚钱,他决定回去再继续编撰,如此,苏蔬简直就是天神下凡,这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