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在下好色,但只好你苏美人一个,这,不算淫吧。”
苏蔬搂在他的脖颈,欠起身子,司空轩武会意,脖子一用力,伸手把她抱起,然后往炉子边的胡床上坐了,紧紧拥着她,默然不语。
好一阵,苏蔬感觉他仿佛有心事,仰着小脸去问,司空轩武温暖的一笑,摇头,还是紧紧搂住她,接着默然不语。
其实。他今日一早去了宫里,第一次,和徽宗君臣反目。
话得从苏蔬被封帝姬开始,那日司空轩武左右找不到她,索性不找,这件事已经发生,即便苏蔬明白自己是被徽宗陷害,无端成为棋子,也无力反驳,但金国乃虎狼之地。看金兵灭辽势如破竹,拔城夺地,无坚不摧。苏蔬去那里,九死一生,是以,他决定,绝然不会让苏蔬成行。
昨夜不成眠。他思量来思量去,想起苏蔬说的话,即便自己愿意做个忠臣,但皇上非是明君,大宋是他赵家的,凡事做主的还是赵家。自己平生没有别的奢望,只想和苏蔬白头到老,这看上去不过是件微乎其微的事情。却被徽宗所不容,想当初奶娘白凤扬在大相国寺对他告知,设计陷害使得苏蔬小产失去孩子的幕后主使正是皇上,如今又把苏蔬封了帝姬,欲送往金国为人质。虽然此事没有正式公布,但明眼人谁能不知。司空轩武对徽宗,心寒,从头顶寒到脚后跟。
他今日进宫觐见徽宗,徽宗知道他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躲在皇后的寝宫不出,司空轩武就守在文德殿门口,不吃不喝,从早晨一直等到午后,冻得脸色紫青,就是不走,任凭谁来劝说,除非皇上肯来见他,司空轩武这种人,谨言慎行,但凡认准要做的,便不会退缩。
最后,徽宗无奈才来见他,司空轩武要他屏退所有人,殿内仅剩下他们君臣两个,司空轩武开口便是:“请皇上收回成命,撤了苏蔬帝姬之封号。”
徽宗当时就龙颜大怒,心说我是皇上,我张嘴是金口玉言,闭口是板上钉钉,怎能轻易收回。
他不肯,还发脾气,司空轩武不卑不亢,道:“皇上不收回亦可,臣听闻皇上要把苏蔬送往金国做人质,但苏蔬她非皇女,首先封为帝姬于礼法不符,其次让她为人质,金廷得知她不是皇女定然不会同意,再者苏蔬是为人妻的人,她怎能抛夫而远去他方,这有违孔孟之道。”
徽宗理屈词穷,最后唯有以皇上的身份来压司空轩武,就是不肯撤掉苏蔬帝姬的封号,然后离了龙书案,潇洒的拂袖而去。
呼!司空轩武冲过去,拦在徽宗面前,仍旧是那句话:“请皇上收回成命。”不浪费一个字。
徽宗看黑大个拦驾,堵着自己不让出去文德殿,并他脸上肌肉因为愤怒而突突的跳,呼哧粗重,眼神嚓嚓的泛着刀光剑影,徽宗心惊肉跳,张口结舌道:“司空轩武,你,你要造反不成!”
司空轩武逼近他,稍作迟疑,沉声说出一句骇人听闻之言:“若苏蔬真去金国,皇上,您可以这么想。”
徽宗大惊失色,做梦都没有料到,一向忠心耿耿到有些愚忠的司空轩武,会说出这样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他想喊来人,把司空轩武推出去斩首,又怕不等自己喊出口,司空轩武的大手已经把他的脖子掐断,而屋内仅有他们君臣二人,他凭空说司空轩武谋反,司空轩武一向忠君爱国,好人不会信,就连蔡京朱勔那样的奸佞都不会信,别人只会认为自己是为了霸占苏蔬这个美人而陷害司空轩武,所以他不敢,大宋是他赵家的大宋,朝廷可非他自己的朝廷,他屁股底下的龙椅,还得靠忠臣和奸佞一起来维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徽宗心里登时起了一个念头,这个司空轩武,早晚得除去。
徽宗不动,司空轩武亦不懂,君臣两个对峙,大眼瞪小眼,白脸对黑脸,最后,徽宗点头,“好,朕可以不让苏蔬去金国为人质,但这帝姬封号已昭告全国,这前后不过数日,撤去,你让朕如何对天下人解释。”
司空轩武并不得寸进尺,只要苏蔬不去金国,当个帝姬没什么不好,他躬身告退,只说了句:“谢皇上,臣为皇上,万死不辞。”说完,即出了皇宫回了家。
此时他不对苏蔬讲,一是个性使然,不会在任何人面前给自己贴金,二来,他不想苏蔬担心。
忽而,司空轩武想起苏蔬对孟婉蝶吃醋,他不禁扪心自问,对苏蔬,自己这难道不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