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意为智者像水般灵活变通, 仁者像大山般坚守不动。智者即为聪明人,聪明人通达事理,反应敏捷而又思想活跃, 性情好动宛若流水荡然不定。仁者便是仁厚之人,仁厚的人安于义理,仁慈宽容而不易冲动,性情好静彷如高山安然不移。
这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完全可以用来对苏蔬和司空轩武做性格概括,苏蔬聪明伶俐,若水,司空轩武宅心仁厚,似山,虽然苏蔬不乏仁慈、司空轩武亦不少机智,但苏蔬的机灵大于司空轩武,司空轩武的仁厚大于苏蔬。
若把这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用来注解苏蔬和术虎巴阿,那也是非常恰到,术虎巴阿不仅仅从外形上趋于司空轩武,心性上亦大体类似。
比如在杀奶娘白凤扬之事上,术虎巴阿先是面对莫兰而心有不忍,虽然听燕儿和袭香讲述苏蔬惨遭奶娘屡次迫害,他可以为苏蔬去杀白凤扬,但当明白苏蔬想假莫兰之手杀奶娘时,他仍旧有些迟疑。
等苏蔬从宫里回来,他不禁问:“若是奶娘死了,你真的会开心吗?”
苏蔬正抱着貔貅逗弄,虽然宝儿人小,还不懂什么,但她和麒麟两个却左一句右一句的,仿佛貔貅能听懂,术虎巴阿突然而问,她怔住,这个问题,她还真就没有考虑过,不禁冥想一刻,若那个万恶的老巫婆真的死了,自己会快乐吗?
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也就是说,自己不一定会快乐。
“而莫兰一旦知道她错杀养育她二十多年的奶娘,势必会痛不欲生,你开心吗?”术虎巴阿再问。
奶娘死了自己皆不晓得会不会快乐,更别说涉及到莫兰。苏蔬哑然,看着怀里的貔貅朝她笑,忽然大彻大悟一般,生命能让人快乐,死亡反之。
袭香在旁边给貔貅缝制小袄,听了术虎巴阿问苏蔬这两句话后,她反问术虎巴阿:“若是有人拿着刀刺入你的心口,你还不还手吗?若是这样的恶人继续为非作歹,你视而不见吗?抱歉术虎大侠,恕奴婢如此问。你不是当家的,你无法体会那种被人用刀刺入心口的痛。”
苏蔬明白,袭香所言的以刀刺入心口。就是自己失去孩儿之事,忽然间思绪纷乱,理不清孰对孰错,唯有道:“此事容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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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苏家。燕儿正哄着貔貅,今晚小家伙非常闹,浅睡便醒,喂乳不吃,喂水不喝,哭一阵歇一阵。不肯入睡,郝大娘同燕儿检查他周身,没有哪里有异状。燕儿见夜深,催郝大娘去睡。
“宝儿是你的宝儿,可我人老犯贱,总是怕你不懂侍弄,还是给我吧。你年轻,容易困倦。自去睡。”郝大娘说着,把貔貅从燕儿怀里接过,然后哼着小曲,依依呀呀的,也不是很动听,半晌,貔貅却不再哭,然也不睡,瞪着眼睛看着郝大娘。
郝大娘就抱着他满地溜达,哼会曲子说会话,低低的,夜近二更,困的燕儿倚在床头睡着。
忽听一声猫叫,像是被谁踩到,接着是嗨哈之声,像是有人在对打,唬的燕儿清醒起来,问道:“大娘,怎么回事?”
郝大娘本能的抱紧貔貅,摇头表示不知。
燕儿跑过去推开门看,只见院子里有两个人在对打,而苏家上下的男佣女仆,并管家谷地山,各自抄家伙从四面八方涌来。
那两个对打之人,其中一人是姬少游,另外一个头戴帽子,蒙着面,看不清样貌,更分不清男女。
“你这恶贼,居然敢往水缸中投毒,不知苏家藏龙卧虎吗,有爷爷我在,你妄想得逞势必登天。”姬少游骂道。
蒙面人一瘸一拐,脚下有血冒出,原来是投毒时踩到厨子放在缸下捕鼠的夹子,那夹子非常厉害,能把偷吃的老鼠来个“腰斩”,人踩上也得伤得流血,是以这蒙面人功夫虽然厉害,但脚下痛的不敢踩地,仅靠一条腿支撑身体,所以对付姬少游这样的高手,很难取胜,逃也逃不掉。
这时铁锅、韦小宝、大山大河兄弟甚至蔡文琦,还有家丁护院,另外苏家上下的青壮,刀枪棍棒,甚至是镐头、锤子、板凳一起用上,围攻蒙面人,所谓好虎架不住群狼,更何况姬少游不时打出暗器,铁锅神力大拳打下,换了一般功夫之人,即使挨不到身子那拳头带的风都能把人弄个趔趄,韦小宝和大山大河都是异人,飞来飞去,鬼魅一般,谷地山又指挥家丁护院包抄,那蒙面人像只落入陷阱的猛兽。
“还不束手就擒!”姬少游喊道。
那蒙面人四下窥望,寻找逃路,忽然看燕儿的房门开着,蒙面人灵机一动,嗖的窜进燕儿的房中,准备从那里破屋顶逃跑,却发现屋内的郝大娘抱着貔貅,当下嗖的冲上,一把夺过貔貅,然后慢慢出了房门,举着小娃给众人看,以示威胁。
爱子情切,燕儿疯了似的冲上,“还我孩儿!”
蒙面人眉头一皱,才知这个小娃是燕儿的孩子,不禁脱口道:“贱人!”
虽然对方声音极低,类似嘟囔,而燕儿却听到,问:“你是奶娘?”
既然被认出,白凤扬也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