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接着往下摸,被她躲开手落空,心里不爽,退回椅子边坐了,左右看看,魏喜会意,立即喊停奏乐的宫女,然后让她们下去,他自己也悄然而出,暖阁里,仅剩下徽宗和苏蔬。
苏蔬深呼吸,心里惶惶然,琢磨徽宗下一步的行动,差不多就是霸王硬上弓,他是皇上,他没有不敢做的事,即便他做过之后会后悔,色字当头,也顾不及太多,她飞速的想办法。必须在皇上动手前,不然他一旦动手,自己反抗是错,顺从是不可能,忽然就想起蔡文琦,想起自己答应蔡京之事,想起云氏学堂,她对徽宗道:“皇上可知道我曾经收过一个徒弟,那就是蔡太师家的二小姐蔡文琦?”
“会有此事?你居然还收徒弟?”徽宗不知苏蔬几时收下蔡京的女儿为徒,更不明白蔡京素来和司空轩武不睦。如何让自己的女儿拜司空轩武的夫人为师,还讶异苏蔬一个女人家,又不是乐师又不是舞师。为何要收徒弟。
苏蔬道:“是的,昨天我那宝贝徒弟蔡文琦告诉我,她做了件为民除害的大事,皇上,您想听吗?”
徽宗本不想听。却也想用此拖延时间多留苏蔬呆在自己身边,当下点头。
苏蔬道:“蔡太师家最近来了个粉头……”
“等等!”她刚说到这里,徽宗问,“你怎么知道?”
苏蔬看他反应过于强烈,心知肚明是因为什么,却装着懵然不懂的样子。“皇上,我说过,是蔡文琦告诉我的。她做的那件为民除害的事就是从这开始的。”
徽宗正为蔡文琦打跑那粉头的事生气,那粉头甚会卖弄风情,撩拨得徽宗情趣高涨,时日又短,正是浓情蜜意时。被蔡文琦一顿打,那粉头身上青紫一块一块。总算又被蔡京寻回,见了徽宗便好顿哭诉,还添油加醋添枝加叶,才让徽宗如此恼怒。他却不明白,蔡文琦胆大包天,打跑自己的女人如花叫为民除害,当下听苏蔬讲。
苏蔬一副说书人的架势,道:“话说某日,蔡文琦听说她爹老蔡同志带了个粉头回家,她看那粉头搔首弄姿,对着下人都卖弄风情,于是觉得此女绝非良家子,便开始明察暗访,原来这女子不单单在勾栏卖艺,平时还有个癖好,那就是卖肉。”
“等等!”徽宗又喊停,“她,是屠夫?”
苏蔬嘿嘿笑道,“皇上,这是道上的暗语,例如土匪说的‘风大扯呼’,卖肉就是卖身子。”
徽宗知道蔡京带回的女子是个歌舞艺人,并且正因那粉头能歌善舞,他非常喜欢,却没想到她还做妓女,有些气,但也没有太过分在意,因为勾栏女子,下九流之人,他也起没期望那粉头是个贞洁烈女。
苏蔬继续道:“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做个妓女没什么不好,比如我那姐姐李师师,声誉响遍京师,甚至是整个中原,但人家是名妓,就是一般的大家闺秀都比不得,师师姐姐性情高洁,岂能是那些暗娼能比。虽然比不得,那粉头四处卖身也没什么不对,为生活所迫吗,但是,她是暗娼,人尽可夫,蔡文琦她的大娘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娘,悉数而来找她,哭啼啼,说那粉头是老蔡的相好。”
“一派胡言!”徽宗怒的是别人说那粉头是蔡京的相好,她分明是自己的女人,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失态,随即狡辩道:“蔡京哪里有那么多夫人。”
苏蔬见他神色有异,当下只装不知,仍旧道:“蔡文琦于是大打出手,把那粉头赶跑,她想的是,那粉头是暗娼,身子不知被多少男人污过,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说不定连阳谷县著名的淫棍西门庆也和她有一腿。”
“西门庆远在阳谷,如何跟那粉头有染?”徽宗越听越挂不住,脸色沉下。
苏蔬道:“皇上,这都说不定的事情,西门庆是阳谷富翁,家里又有很多生意,经常往来汴梁也未可知,他风流的很,找些暗娼逍遥快活,怎知没有那个粉头,你说,如此一来,老蔡和西门庆这样的货色同侍一女,说好听的是那女子把老蔡和西门庆一担挑,说难听点,那粉头岂不是像男人,左拥右抱,三妻四妾,于是我那宝贝徒弟蔡文琦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姑奶奶不能忍,为了保持男人的名节,遂把那粉头赶跑。”
徽宗知道苏蔬铁齿铜牙,却也明白,苏蔬定然知道那粉头是自己的相好,她或许说出这段,是为了提醒自己,暗娼千夫万夫的睡过,自己是皇上,想想若是真与西门庆成了一担挑,的确不能忍受,遂道:“却是为民除害。”
苏蔬趁热打铁道:“可是皇上,蔡太师居然为此要惩罚蔡文琦,您说是不是不应该?”
徽宗迟疑下,忽然明白,苏蔬大概是事先知道自己因为蔡文琦所做之事而雷霆震怒,她是在设计为蔡文琦开脱,不知不觉被算计,他有些气更觉苏蔬机智狡猾,一个粉头而已,索性就让苏蔬得逞,让她高兴,于是道:“当然不该罚。”
苏蔬噗通跪地,高声道:“小妇人代徒弟蔡文琦谢主隆恩!”
这样,更暴露出她之前说那些话的目的,徽宗离了椅子,走上去抓着她的双手扶起,刚想拉到自己怀里,魏喜在门口道:“皇上,金国特使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