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蔡京权倾朝野,让司空轩武弹劾之后被徽宗强制告病在家,刚刚被起复不久,买了那个粉头本想讨好徽宗,却适得其反,蔡文琦把那粉头打跑,徽宗知道后雷霆震怒,那毕竟是皇上的女人,她蔡文琦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冒犯圣上,把蔡京叫去一顿暴风骤雨般的训斥,直到老蔡大冬天的汗流浃背。
蔡京本就谨小慎微,自漕粮东窗事发,他更不想自己在皇上面前有一点点瑕疵,女儿所做事态严重,他正无计可施,偏巧苏蔬口出狂言,但凡蔡文琦之事,她皆能平息,于是,老蔡一副礼贤下士的态度,和苏蔬进了云氏学堂,一对冤家坐下来,谈论蔡文琦所惹之祸。
“虽然文琦认你这个师父是她一厢情愿……”
蔡京话刚开头,苏蔬抢道:“错,是两厢情愿,文琦瞧得起我,我喜欢文琦。”
苏蔬明知道蔡京之意是,蔡文琦认她这个师父老蔡不同意,故意这么说气老蔡罢了。
蔡京不做辨别,习惯的伸手去摸茶,却摸了个空,心下不悦,看看云镶蓝道:“你这学堂的事还需再议,女子学堂亘古未有,这些女子抛头露面出来学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有伤风化,是以,你就教她们针黹女红,如何三从四德便可。”
云镶蓝微躬身子,算是答礼,面带笑,不卑不亢道:“太师,若学些‘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呢?”
苏蔬忍俊不禁,暗赞云镶蓝聪慧,这“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与针黹女红有关,与三从四德有关,但却是诗词,你老蔡倒是说说。学还是不学呢?
蔡京被噎住,顿了下道:“总之你记住,若惹出什么违逆上意之事,我亦无法保你周全。”
苏蔬替云镶蓝开脱道:“太师,一个学堂而已,又不是宋江方腊之类,没必要小题大做,啊,我忽然想起,太师的的字天下闻名。可否请太师给这学堂题副字,太师的字挂在学堂,那可真是相得益彰啊。”
题字?蔡京想想。没什么不可,遂道:“一,小女的事你还没说如何解决。二,所题匾额需写我蔡氏学堂。三,学堂的事务我要派人督办。”
苏蔬听了。这蔡文琦的事还不足为虑,倒是这题字之事,把云氏学堂换成蔡氏学堂,云先生一番心血岂不是被蔡京剽窃?还有,他派人来督办,不知会把学堂改成何种样子。是以,她对蔡京道:“太师稍等,我忽然肚子痛。云先生带我去趟茅厕。”
蔡京又是一副鄙夷的神色,堂堂的司空侯爷夫人,开口便是肚子痛啊茅厕什么的,有失礼仪,想想却跟自己的宝贝女儿臭味相投。
苏蔬给云镶蓝使个眼色。两个人出来后又走了二十几步才停下,回头望望无人跟上。苏蔬才道:“姐姐,蔡京刚刚的话你都听到,我本是好意帮你,想他题字之后,那就是板上钉钉的意思,此后无人敢来封,但是,他要把云氏改成蔡氏,这却如何是好?”
云镶蓝思忖片刻,点头道:“随他吧,我只想让多些女子来读书识字,学堂归在谁人名下不重要。不过,蔡太师要派人来督办学堂事务,这却不妙,我只怕他左右干涉,我很难按自己的意思教授下去。”
苏蔬道:“姐姐一心为学,不沽名钓誉,让我佩服,不如就先答应下来,若不答应,学堂也得被封,答应下来,至少给我们时间想办法。”
云镶蓝听苏蔬说的有理,两个人统一意见后转回,苏蔬呵呵一笑,“让太师久候,你刚刚说的事,云先生无一不从,就请太师题字吧,笔墨伺候。”
蔡京手一摆,“等下,小女的事,我想单独和你说。”
苏蔬看看云镶蓝,她会意,带着自己的弟子退出,苏蔬又让自己的徒弟退下,蔡京也屏退自己的人,就是蔡文琦都被他哄了下去。
苏蔬见蔡京神秘兮兮,表情严肃,猜想此事不是机密,就是艰难。
果然,蔡京开口之前先叹口气,“不瞒少夫人你,你那宝贝徒弟文琦,她这次惹恼了皇上。”
蔡京为了救女儿,故意和苏蔬套近乎,用一句“你那宝贝徒弟文琦”这样的语句。
苏蔬久穿男装,自回汴梁后换成女装,她习惯的一甩袍子下摆,却发现是裙子,然后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太师,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皇上几十岁的人了,不会跟文琦一个小孩子计较。”
看苏蔬满不在乎,蔡京心道你和我那宝贝闺女一样,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皇上是何许人也,他开口人可以活,闭口人可以死,皇上的嘴抵过千军万马,于是就把蔡文琦赶走徽宗相好的粉头之事说出,当然他是掐头去尾,中间又改了再改,把自己摘干净,亦说女儿是误会才打跑那粉头,如今皇上生气了,怪罪了,女儿要倒霉了,我束手无策了,你这个师父看着办吧。
原来如此,蔡文琦之前说过打跑她爹新带进府中一个粉头,竟然是皇上的相好,苏蔬不得不佩服蔡京,为了讨好皇上是不遗余力,她边听边琢磨,还不忘开老蔡的玩笑,“你给皇上重新找个美人不就得了。”
老蔡心里气,天下女子多了,哪能个个都是美人,我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