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牛头,一个马面,二位乌里哇啦叽叽嘎嘎怪叫连连。
“索命鬼!”偏有个婆子知识渊博,知道牛头马面是鬼差,她一喊,众人更吓的哭爹喊娘。
甄福成到底胆子壮些,虽然乍然间害怕,却也怀疑会不会是那个女知县的算计,毕竟他在李三父亲的墓地见识过那易容之事,他喊道:“没有鬼,是恶人。”
他说着,一掌劈去面前的牛头马面,这牛头马面当然是大山大河兄弟所扮,见他打来,腾!二人弹起,飞上屋梁。这回却把甄福成吓了一跳,会飞!当然是鬼。
转瞬间,他忽然又想起苏蔬初来阳谷县时,她手下的人在西门庆的‘香溢四海’那番表演,也是这样飞上飞下。
他心里又有了主意,看家丁个个定住,他夺过家丁手里的刀扑向老铁匠和李老爹,老铁匠是韦小宝,李老爹是阎斧,韦小宝见他杀来。口哨声起,突然间一只蜈蚣不知从哪里射出,直打在甄福成脸上。咬住他的嘴唇,吓的他惨叫不止,刀嘡啷落地,继而又有无数的臭虫、蚂蚁等物浮游而上他的身子,密密麻麻。奇痒无比,非常瘆人,他双手乱抠乱抓乱丢。
刚站稳脚,却发现皎月庵的庵主胡子仙立在他面前,伸出长长的舌头。
他转身跑向一边,门口蓝光闪闪。飘进来高大的一位,面貌狰狞,周身发光。进屋后往椅子上端坐,高喊:“甄福成,你作恶多端,残害无辜,今日本阎王就亲自来捉拿与你!”
那阎王说着。身子动一下,忽而是红光。忽而是蓝光,极其炫目,这回,甄福成已经相信,这不是人而是鬼,谁人身上能发光。
这阎王当然是术虎巴阿所扮,之前在李三老爹的墓地失手,让术虎巴阿不敢再轻敌,他知道甄福成狡猾,必须先给他个下马威,他张开双臂,忽然间房内狂风大作,继而飞沙走石,桌子翻了椅子倒了灯灭了,然后一股气息扑向甄福成,裹挟着他慢慢来到自己面前。
甄福成见自己身不由己,被阎王爷吸了过去,他急忙告饶,“阎王饶命!阎王饶命!”
这时韦小宝假扮的老铁匠忽忽悠悠飘到他面前,咳一声,哇的吐出一口血,飞溅到甄福成脸上,吓的他退、退不得,进、不敢进,双腿绵软,想倒却又被一股气托着似的,只觉大腿根部发热,小便失禁,尿了一裤子。
屋内突然又绿光莹莹,姬少游扮的牟大郎来到他面前,自己动手一扭,脑袋咔嚓掉了下来,咚的丢到甄福成面前,道:“是你杀了我,你还诬陷我杀老铁匠,你说,你说。”
甄福成低头看看那脑袋,眼珠子居然还在动,吓的他高喊,“饶命!”
术虎巴阿见他只喊饶命,却不招供,喊道:“来啊,用刑。”
韦小宝上前,在甄福成胸前一掏,抓着他血淋淋的心拿出,啪的摔在地上。
甄福成低头看自己,已经开膛破肚,吓的他嗷嗷嚎叫,“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
术虎巴阿问:“你说,李三之父,牟大郎,老铁匠,胡子仙,几个,是不是你杀的?”
甄福成哭号道:“是我,都是我,都是我杀的。”
术虎巴阿再问:“你为何杀了他们?”
甄府成道:“我去调戏李三娘子,被李老头阻止,我一怒之下把他打死,老铁匠我是为了他家的铁匠铺……”
“已经够你的死罪!”说着话,进来了苏蔬和一干衙役,她命令衙役道:“把这个恶人给我缉捕归案!”
甄福成忽然醒悟过来,此时苏蔬让人点亮灯火,甄福成再看自己胸前,完好无损,刚刚那都是韦小宝使用的幻术,他会这门术法,苏蔬亦是才知道,刚好用上。
甄福成知道被苏蔬算计,大骂出口,忽然一声婴儿的啼哭,有人高喊:“甄福成,你作孽太多,今日就用你的儿子祭奠那些被你杀害之人!”
苏蔬问术虎巴阿,“我们的人可否都在?”
术虎巴阿点头,“都在。”
苏蔬道:“坏了,有人利用这个时机夺了孩子,大概想趁机嫁祸给我们。”
甄福成业已听见,外面更有婆子丫鬟哭喊:“小少爷!”他哭喊道:“大人,大人手下留情,孩子无辜,放了我儿子!”他以为是苏蔬派人掳走幼子。
术虎巴阿问苏蔬:“怎么办?”
苏蔬道:“去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