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儿因张牛子不懂浪漫,转投西门庆怀抱,最后幡然醒悟,了解西门庆是个花心大萝卜,按说一个萝卜一个坑,他是一个萝卜八个坑都嫌少,于是乎,刘五儿怀念与张牛子两两相对的日子,经苏蔬撮合,得以破镜重圆。
女人麻烦,颠扑不破,更着重感情的细末,你赠送她首饰,她在意处是你能否亲手给她戴上,超越首饰本身的价值。
苏蔬忽然也想浪漫,忆起司空轩武爽约那次,欠债还钱,欠了感情债当得还,逼着司空轩武和她约会。
司空轩武对苏蔬宠溺,时而把她当成娘子,时而把她当成女儿,对她近乎百依百顺,焉有不应之理,暗想既然是约会,总得给她点惊喜,惊喜何来?他费心琢磨。
第二天,苏蔬简单的处理完衙门内的公务,穿戴一新,准备赴约,她已经选好,地点就在西门庆的‘香溢四海’,选在那里,她有她的想法,司空轩武所言那盗走老铁匠尸首之人,善于用左手出招,她想双管齐下,或者说是一箭双雕,既可以同司空轩武约会,又可以试探西门庆的虚实。
之所以把目标暂时放在西门庆身上而非甄家,这似乎有点偏离主题,但苏蔬想的是,区区假药之罪不足以让甄福成斩首为李三报仇,因为那假药名义上是甄神医研制,与他甄福成无关,别说一个吃不死人的假药不足以犯下砍头大罪,即便是,砍的也是甄神医的脑袋,这种事情又非株连之罪,他甄福成还是逍遥法外。
可见这甄福成机谋多高,他当初做假药大发横财,知道自己的威信低。才用了行医几十年,信誉满满的老爹的名头,而假药一旦出事,他还可以置身事外,他这是真正的一箭双雕。
羞辱李三娘子的是甄福成,杀死李三父亲的亦是甄福成,是以苏蔬想扳倒的不是甄神医,而是甄福成,就必须更多的搜罗他的罪证。杀他却也不难,只要能证明他和父亲的九夫人私通。私通的男子是被砍头的大罪。但苏蔬又不想殃及无辜,或许九夫人亦非好女人,但她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若私通罪成立,九夫人不死亦是身陷囹圄,那她的孩子岂不是成了孤儿。
无奈,苏蔬还得查,希望找到可以致甄福成死地的证据。
话说回来。苏蔬为与司空轩武约会,不带一个随从,喜滋滋来到‘香溢四海’后,要了楼上一间房,静候司空轩武的到来,思量他到来之时。乍见自己会怎样的开场。
“娘子,为夫来也!”
“夫人,你久候了。”
“苏蔬。我好想你。”
她替司空轩武设计一个又一个台词,都觉别扭,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现在,她与司空轩武有的是亲情。却无那种初识的激情,想想自己皆已淡漠。却逼迫司空轩武重温初恋,不禁哑然失笑,忽然又想,两个人等下见面,会不会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几番猜测几番琢磨,茶喝了一壶又一壶,眼见午时已到,楼下吵吵嚷嚷,客人陆续而来,却不见司空轩武的身影。
她不禁有些生气,地点已经告诉他,为何此时未到?难不成又爽约?不会巧合到自己一约他,他就应召出征?但这是阳谷不是汴梁。
她胡思乱想一番,忽然有些后悔,好像自己和司空轩武的约会就是个魔咒,总让他出状况。
她不禁坐卧不安,出了房间行至走廊上,伏住围栏往楼下看,客人爆满,比自己的苏家还兴隆,不得不佩服西门庆,确实是个经商的好材料。
看了会子光景,还不见司空轩武进门,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准备等一壶茶的时间,他若不来,就出去寻他,然后同他大吵大闹。
边走边想,有些气亦有些担心,神思恍惚,至一门前,推门而进。
“啊,你是谁?”
有人一声惊呼,吓了她一跳,蓦然举目去看,眼前的场景她就想找个耗子洞钻进去,这间房分明不是她那间,走错,对面有张桌子,上面摆满酒菜,一男人坐于桌前,一女子坐在他腿上,袒露酥胸,那男人的手正按在女子的乳上。
呆愣片刻,彼此醒悟,那男子用手一推怀中女子,女子跌落在地。
苏蔬心里哎呀一声,使劲掐自己,知道走错房间,误撞偷香窃玉之人,就想退出,忽然房门打开,一个打扮奢华的女子带着一干人冲进,看上去应该是某个富户的夫人、少奶奶一流。
房内的男人见了这位夫人,登时吓的面如土色,再看看地上的和她私会的女子,他突然手指苏蔬道:“你这淫贼,敢辱我表妹。”
我?淫贼!苏蔬瞬间明白其中的故事,不用问,这男人与后来的夫人是夫妻,他和他表妹约在这里私会,大概被夫人得到消息过来捉奸,所以他就诬陷。
苏蔬满不在乎,一者自己是女人,二者自己是知县,这又是西门庆的地盘,心里有底,还不忘戏谑,“大宋的风气真开化,你们继续,爷我没工夫陪你们瞎闹。”她就想转身出门。
那男人登时冲过来抓住她,“你休走,还我表妹清白!”
他的表妹此时已经明白表哥的用意,裹紧袒露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