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子闷头打铁,是以都管他叫铁锅。”
苏蔬拿笔在铁锅的名字下面画了两道。
她一直问了十几个妇人的家里状况,最后问道甄家,因为胡子仙交代,甄神医的九夫人同他相好,“甄老爷是神医,你可亲眼见过他的神技?”
阎斧摇头,却不说话。
苏蔬再问:“他一共九个夫人,只大夫人生养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二夫人生养两个儿子,剩下的从三夫人开始,并无生养,却独独到了九夫人。他老耄耋之年,又生出一个儿子,据说是那神药所至,哦,阎押司家里儿女几个?”
阎斧脸色沉郁道:“并无一儿一女,拙荆有病,多年不愈,生养不得。”
苏蔬眉毛一挑,想他是县里的小吏,即便他不搜刮。不受贿,也不至于过的太清苦,为何妻子有病而不去治疗?
“阎押司。你夫人有病就应该抓紧治疗,袭香,”她喊道:“拿五十两银子给阎押司。”
阎斧听了,急忙躬身施礼,严词谢绝。“大人,无功不受禄,阎斧怎能要大人您的钱。”
苏蔬道:“你夫人久病不愈,你不去治疗,不是手里没有诊费吗?”
阎斧迟疑一下道:“非也,而是夫人的病实在稀奇罕见。治疗不好。”
苏蔬又喊道:“青依,随我往阎押司家走一趟。”
阎斧唬在当地,不知所措。
苏蔬毫无理会。喊人备马,让阎斧带路,陪着袭香和洛青依,来到阎斧家里,打量一下。虽然不是高门大户,但亦是温饱有余。
不过阎斧所言不假。他娘子果真卧病在床,听说是知县大人前来探望,他娘子想起身,被苏蔬按住,“阎大嫂你躺着别动,我今日,可是带来汴梁的神医,给你看看病。”
洛青依走近,给阎斧的娘子搭脉,稍后道:“大人,阎夫人肺中溃烂,已经很严重,想是拖了太久之缘故。”
苏蔬蓦然看向阎斧,喝问:“阎押司,看你也像个良善之辈,为何这样对待自己的娘子?”
阎斧皱着眉,无言以对。
他娘子急忙解释道:“是我自己不想去治疗,得了这种痨病,有几个能活下来的。”
洛青依问阎斧要了笔墨纸砚,边写方子边道:“危言耸听,我保证你药到病除。”
阎斧面上一喜,捏着洛青依带给他去抓药的方子对苏蔬道:“大人,我想请几日假。”
苏蔬问:“为何?”
阎斧看了眼病床上的娘子,道:“我想陪陪我娘子。”
苏蔬手一挥:“准了,赶紧去买药,我这是真正的神医,在汴梁有名的,保证把你夫人治好,然后给你生个大胖儿子。”
阎斧千恩万谢。
苏蔬和袭香、洛青依从阎家出来,袭香道:“当家的,这个阎斧有点怪。”
苏蔬哼哼一声冷笑,“回去告诉少游,这几日盯着阎斧,看他究竟想作何。”
三个人也不骑马,而是牵着马慢慢走,苏蔬想看看这阳谷的风土人情。
行至闹市,忽然见一个少妇从一家成衣铺出来,身边的丫鬟手里抱着个大包裹,那少妇打扮得花枝招展,面上是洋洋得意,像是才扫货出来。
这时,一个男人拦住她的去路,并朝她恭恭敬敬的施礼,苏蔬认得那是甄福成,急忙拉着袭香和洛青依躲在马后,然后她蹲下身子,从马腹下偷窥。
她感觉,这个少妇应该是甄福成的长辈,不然他为何施礼,可是看年纪,那少妇也就二十出头。
见他们两个走到一墙根下比比划划,不知说些什么,丫鬟抱着包裹躲的远远。
后来两个人越说越火,要厮打起来的意思,那妇人毫不怯弱,啪啪的拍着自己的肚子,亦不知是何意。
就听有人高喊:“让开!马惊了!”
苏蔬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甄福成,等她想躲,只见一一匹马拉着挂车冲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那马突然蹄子竖起,不停嘶鸣,后来乖乖的停下。
苏蔬惊魂未定,发现原来是一个壮汉把马拉住,见他膀大腰圆,肥脸大眼,比黑旋风李逵还瘆人,而旁边之人道:“铁锅,果真神力!”
铁锅!苏蔬正想走上前去感谢。
“妹子,你没事吧?”姬少游呼哧呼哧的跑来。
苏蔬摇头,指指壮汉,忽然想起甄福成和那少妇,再去看,已经不见了踪影。
姬少游道:“我探听到,原来,甄福成和他爹的九夫人私通,两个人刚刚还在为什么孩子的事争吵,九夫人高喊谁大了她的肚子。”
孩子?苏蔬急忙问:“那孩子不是他爹的,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