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主被辱,那些女尼和私铸钱庄的打手蜂拥而上,来战西门庆,手中皆是刀剑棍棒。
西门庆背部受敌,急忙推开庵主,硬生生的把个木榻抓着举起,砸向身后之人。
咔!木榻与刀剑相击,碎成无数块,打手们之刀剑并嚓嚓冒着火星。
西门庆拾起一根断条指向女尼和打手,风流眼轻蔑的一笑道:“凭你们,爷爷我真懒得动手。”
那些打手不停叫嚣,心说你那根木条挠痒痒可以,打仗不可,个个欺上,挥刀仗剑,棍棒乱舞。
西门庆身子如游蛇,待一打手之刀砍来,他用木条架住其手腕,竟然从他臂下钻过,手肘一抬,在他心口一顶,那人身子一躬,扑哧喷出一口血,西门庆顺势夺了他的刀在手,此时三个打手同时出招来袭,他窜至那三人侧面,见三人成一条直线,他就把刀直直的砍了过去,砍的不是人,而是打手们手中的刀剑,就听咔嚓咔嚓刺耳的响,昏黄的屋内闪电熠熠,再看那三个打手的兵刃,皆已齐刷刷的折断,这让众人大吃一惊,西门庆手中的刀分明是夺取一个打手的,并非什么削铁如泥的宝贝,为什么能砍断自己的兵刃,并且是三把刀剑,这不仅仅是力道,还是功夫。
“住手!”庵主一声喊,知道自己的人不敌西门庆,再打下去无益。
这声喊暴露其男人的粗嗓门,西门庆哈哈一笑:“果真是雄不是雌。”
那庵主拱手道:“不敢欺瞒大官人,在下即是江湖人称九尾狐的胡子仙,扮成女尼,是迫不得已,所谓人为财而赴死、鸟为食而拼亡,现下有个发财的营生。若大官人有兴趣,在下愿意拨出一成拱手给大官人做见面礼。”
私铸钱的事西门庆不知,还以为是他这个化成女尼骗取妇人之财物,或是凭皎月庵的香火钱发财,他道:“本人对经纪寺庙没兴趣,倒不如开妓馆。”
胡子仙道:“这皎月庵不过是个屏障,请大官人移步后院。”
他知道西门庆是有备而来,不然,即便是因为自己雌雄莫辩的美貌,西门庆垂涎。凭西门庆在阳谷的势力,他可以把整个皎月庵搬回家去,不必夜晚独身来此。是以胡子仙知道西门庆所来是为其他之事,大概就是这私铸钱庄,此时西门庆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西门庆看他神秘兮兮,不知这后院有何玄机,亦好奇。随着他行至,进了屋子才发现,这是个私铸钱庄。
“你这是杀头的大罪!”纵使西门庆开生药铺、开酒楼、开赌场、开妓馆,说起来并非违反国家法度,甚至他巧取豪夺,亦是做的天衣无缝。他好色贪财,更惜命,私铸钱在此时所犯是极刑。人尽皆知,他才惊诧不已。
胡子仙哈哈一笑,“财富险中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其他人知。”
再无其他人知?西门庆忽然想起苏蔬来。猜测大概知县大人昨夜来探皎月庵,所为即是此事。胡子仙因何说再无人知?难道,知县大人被这贼厮杀害,已经罹难?他眼珠转转,走上前拿起一吊钱,在手里哗啦哗啦的颠了几下,呵呵笑道:“我平素最喜欢听的,就是这金子银子铜钱的声音,敢问,你这里堆积的钱,都可以拿出用吗?”
胡子仙道:“当然可以,这半年来,皎月庵之用度,全是出自这里。”
其实,这里只是冰山一角,更有大量的库存远在别处,胡子仙知道西门庆势力庞大,早有意拉他入伙,若是得到他的庇护,自己在阳谷更是大有作为,并且他这些私铸钱更容易销出,因为西门庆有大爿的生意,往来账目繁多,这样一出一进,假币就会源源不断的输出,而他们到手的,却是真金白银。
西门庆坐在钱堆里,像看到无数的美人,色眼迷蒙,不停摩挲,爱不释手。
胡子仙心里有底,万分得意。
西门庆思忖良久,最后道:“好,我与你合作,但是,我要一半的分成,因为有了我的帮衬,你亦可以得到现下十倍的收入。”
一半的分成?西门庆狮子大开口,胡子仙不免犹疑,最后想了想,狠狠心道:“好。”走过去伸出手掌,这是要和西门庆击掌盟誓。
西门庆略一迟疑,后伸出手掌,啪!合作成功。
胡子仙请西门庆到自己房间去坐,商议具体合作商议,西门庆道:“且慢,你可知道我为何来到此处?”
胡子仙摇头。
西门庆道:“因为你们抓了一个人,那是我的人,若非为了救此人,我亦不会来。”或许袭香没有交代明白,西门庆还以为仅此苏蔬一人身陷皎月庵。
胡子仙明白他说的是苏蔬一伙,道:“难道,是你派他们来皎月庵打探?”
他们?西门庆稍微停顿,便顺水推舟道:“我对你这私铸钱早有听闻,因此派人来打探,不料想均被你抓了起来,我才亲自走这一趟,还请你把我的人放了,现在可都是一家人,并他们是我的左膀右臂,斩断你的左膀右臂,你痛不痛?”
胡子仙刚想答应,忽觉不对,他想起苏蔬前番女装前来,言辞铿锵,正义凛然,责怪自己引诱良家妇女,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