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泥雕木塑一般,其他的伙计见状纷纷跑来想援手。
苏蔬抖抖长袍,故意漫不经心的环顾四周,道:“非是我骂人,谁家饭店把顾客往外面赶,短了你饭钱不曾?”
那被定住的伙计气恼,难听的话就出口:“这两个鸟人样貌丑陋,大概是人和猪狗的杂种,只怕会影响到其他食客的好心情。”
嗖!姬少游又一枚金针射出,他再也不能言语,只是用眼神发狠。
大山大河知道他所指是自己,就想动手,苏蔬回头用眼睛示意他二人稍安勿躁。她道:“敢问,何谓丑陋?何谓俊美?话说南海有国,名曰巨人国,那里的人个个身高几丈,一只眼睛两张嘴,一张嘴用来吃饭喘气,一张嘴闲着没用,只好到处骂人,后来骂人骂不出,索性用来放屁。”
她这一句。不单单是大山大河,还有韦小宝、洛青依和苏家的婆子家丁,甚至近距离的食客。一起哄堂大笑。
姬少游亦是忍俊不禁,知道苏蔬在指桑骂槐。
苏蔬自己绷住不笑,继续道:“那里的人见我们中原人,都会哈哈的嘲笑,说我们长的丑陋。其实,只是不同人种而已,此二人是南疆灵幽洞王国的两位王子,到我们中原游玩,你惹恼他二人,若是他父王以此为由发兵来讨伐。到时,你们这些伙计去汴梁皇上的大庆殿,给皇上他老人家解释明白。”
那后来的伙计半信半疑。看苏蔬叙述行云流水般,不像是杜撰,当下有点害怕,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苏蔬想推波助澜。更大的威吓他们,忽然心生一计。抬头往顶上看,对大山大河道:“深秋季节,苍蝇在苟延残喘,叫的为师我好不烦躁。”
大山大河会意,兄弟二人不用奔跑借力,原地一纵,飞身而起,直直的上了房梁,在椽子之间跃来窜去,类如灵猴,片刻落下,大山手里果真就捏着一只苍蝇,他刚想放进口中,苏蔬一瞪眼,他急忙丢在地上。
哗!掌声如潮,众位宾客停箸、置杯,皆为大山大河兄弟的技艺震惊。
“客官,适才伙计多有冒犯,还请原谅则个。”
说话者,是个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男子,见他,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面皮白净,五官端正,内穿绛紫的直裰深衣,外罩银灰褙子,浓黑油亮的发髻旁插着一朵大红花,他天生一双风流眼,看人的表情似笑非笑,未知是淫邪、和蔼、狡诈、恭谨还是其他。
苏蔬骤然而明白,这位,必是店主,不然他为何对自己赔礼道歉,苏蔬亦不问其身份,只是满不在乎道:“记住,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们不过是井底之蛙,见识短浅罢了,赶紧把你这酒楼所有的招牌菜都上来,好好伺候本大爷,高兴了,赏你一间酒楼都说不定。”
那店主连声说是,然后吩咐伙计去安排,他转身上楼,到楼上后,进入一个包间,里面有十几个人,他严肃道:“下面来了一群人,那主人气度不凡,形貌昳丽,看年纪尚轻,应该不是新任知县大人,但亦非等闲之人,各位稍候,容我下去打探一番,即便不是知县大人,说不定也是他的家人,别弄出什么不合适的。”
他言毕重新下楼。
伙计引着苏蔬几个往角落而去,安排他们在此落座。
苏蔬喊姬少游和韦小宝,把两个桌子并在一起,让身边的所有人围坐,不分主仆。
家丁婆子们都知道苏蔬是个难得的好主子,业已习惯她这样的青睐垂爱,是以围着桌子坐下,其乐融融,苏蔬,就喜欢这样的氛围。
不多时菜上来,还有一箩筐的馒头,苏蔬又叫了几壶酒,已经到了阳谷,大家一路舟车劳顿,索性开怀畅饮。
最后,伙计端着金黄油亮的一整只鸡过来,对苏蔬道:“客官,这是我们东家赠送的,对刚刚的冒犯赔礼道歉。”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苏蔬道:“误会而已,这倒叫我不好意思,不过,这是谁在此办喜事?我们沾了喜气。”
伙计道:“是本县的甄神医,他老人家服用神药,近八十岁又得一子,是以这样的大肆庆祝。”
谁?甄神医!苏蔬拿起的馒头登时放下,回望过去,问伙计哪个是甄神医。
伙计道:“他老人家最近身子不爽,是甄大公子压座宴请宾朋。
谁?甄大公子,甄福成,不就是那个凶手!
苏蔬刚想去问哪个是甄福成,心里还怀疑,八十生子,有点匪夷所思,或许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既然是神医,为何身子不爽?
这时,那店主走过来拱手道:“阁下器宇轩昂,风度翩翩,在下西门庆,有意结交阁下为朋友,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你谁?西门庆!”苏蔬立时怔住,忽而想唱——多么熟悉的名字,陪我多少年风和雨……她重新把店主打量,突然就憋不住笑了,打趣的问:“潘金莲可好?李瓶儿可好?吴月娘可好?李娇儿、卓丢儿、孟玉楼、孙雪娥、庞春梅、 迎春 、秀春 、兰香 、宋惠莲、 王六儿 、如意儿、 贲四嫂、 惠元 、林太太、 李桂姐 、吴银儿 、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