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虎巴阿刺杀徽宗,既被苏蔬识破,为何没有引起她的重视?对司空轩武皆未透露只言片语。
苏蔬对此绝非明哲保身,怕术虎巴阿掉转过来对她杀人灭口,她想的是,徽宗无论文治武功,毫无建树,金人不会对他施以刺杀之计,金人若取宋,只需大兵压进。
另,据司空轩武讲,术虎巴阿虽然功夫高深,却不投身军旅报效金国,只做闲云野鹤四处游走,他当然不会受金廷驱使,他刺杀徽宗,差不多是个人恩怨,但凡个人恩怨,这其间皆有一段刻骨之恨,需慢慢了解才好。
苏蔬离开后,术虎巴阿亦对此辗转而思,揣度苏蔬之心意,若说他一点担心都没有,不确实,毕竟司空轩武是个忠君爱国的将军,苏蔬夫唱妇随,应该告诉司空轩武是他术虎巴阿行刺皇上。
若说他不信任苏蔬,也不确实,否则就不会对她毫无保留的告知真名实姓,亦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于此,他在信任和怀疑之间游弋,于房间内踱着步,思绪翩然,回想起几年前自己在汴梁遇到的某个人,发生的某个故事,此番他来汴梁,并刺杀徽宗,即是因为这个人,这段故事。
术虎巴阿与司空轩武不仅样貌神似,年龄亦相仿,其叔父术虎兰山在金国位高权重,更因身下无子嗣,对术虎巴阿极其宠爱,一直想让他争得功名利禄,凭术虎巴阿的能力,轻而易举,然,术虎巴阿就是不肯,平素除了专研武功,便是研究汉人诗词。大多时间在到处游走,阅尽山水,喜欢花间独酌,月下品茗,迎风练功,就是不问金廷之事。
若干年前,他慕汴梁之繁华,远来游历,认识一个叫清婉的女子,清婉是个米铺老板的女儿。人如其名,模样清秀,性格柔婉。只因一次她被市井无赖调戏,术虎巴阿英雄救美,她便对术虎巴阿芳心暗许,虽然术虎巴阿后知后觉,但两个人着实非常美好的相处过一段日子。
后来。术虎巴阿离开汴梁返回金国,两个人从此成为陌路,直到最近,他又开始到处游走,忽然想起清婉,遂来了汴梁。想去探看一番,然而,他意想不到的是。米铺还在,人已作古,老板含泪拿出一封信交给术虎巴阿,是女儿清婉所写,看折叠的痕迹。即已知道此信放置很久,信的内容寥寥几行字。只说她爱慕术虎巴阿,此生无缘,全凭来世。
这是一封诀别书,术虎巴阿急忙询问米铺老板清婉之事。
老板痛哭流涕,娓娓道出,原来,皇上某日邂逅清婉,恋她美色,欲召回宫内为妃,然清婉心系术虎巴阿,执意拒绝,后被逼婚,她一根白绫,结束了花样年华。
术虎巴阿至此都不知自己是否爱慕清婉,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深感愧疚,继而震怒,闯入皇宫刺杀徽宗,欲给清婉报仇,却巧遇苏蔬,不想伤害到她,才罢手,想另寻机会。
此时他独自品茗,心思游弋,忽而是记忆中样貌模糊的清婉,忽而是乍见惊为天人的苏蔬,清婉已故,苏蔬为人妻室,他自嘲的笑笑,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皮质面具,啪!贴在脸上紧紧吸附,瞬间术虎巴阿变化成另外一人,看与苏蔬相约的午后还有段时间,他拎着一包财物,去了清婉父亲所开的米铺。
天气不冷不热,此是汴梁最舒服之季,街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术虎巴阿无心看红尘喧嚣,脚下生风般,行走迅疾,不多时来至市集,眼看清婉家的米铺在望,他想把这包财物偷偷丢给其父,略表一点心意。
米铺旁边有家酒楼,他骤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微服的徽宗,不禁心一颤,机会在面前,他转身跟了进去,眼看徽宗上了二楼,他紧随其后。
刚至楼梯拐角处,忽然发现徽宗随着一个女子进入某间房,那女子一身素衣,背影非常像苏蔬,他当即停下,犹疑该不该行动。
此时店小二发现他,喊着:“客官,楼上皆是预订,您是哪间房?”
术虎巴阿转身下来,道:“抱歉,看个熟人,却是走眼。”离开酒楼而去。
那个素衣女子却非苏蔬,而是莫兰,她已经领悟,徽宗为何喜欢徽宗,猜想大概是苏蔬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装扮,是以,她也开始素面朝天,却弄个东施效颦,素面的她绝对没有淡妆的她更加耐看。
今日和徽宗约在此家酒楼,一为私会,二来,徽宗对莫兰有事相托付。
两个人在房间内,推杯换盏,甜言蜜语,莫兰趁着徽宗高兴,赶紧问起自己关心之事,“皇上,我与司空轩武和离之事,可有眉目?”
她想的是,这么些天,皇上早该办好,然后她就还了清白身,入宫为妃。
徽宗被她突然一问,怔了下,不知如何回答,唯有看身边侍立的童贯。
童贯心领神会,忙道:“姑娘莫急,我已经在办,此事涉及到司空将军,还有明阳郡主,有些麻烦需理顺。”
莫兰信以为真,回头看看奶娘,不知该不该纠缠下去。
奶娘默不作声,莫兰也就不再追问。
忽然,徽宗仰面长叹,不住唏嘘,似有不快。
莫兰为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