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蓝云阔,苏蔬爱不起恨不起,感情复杂纠结,她明知司空轩武早晚会了解自己受伤是蓝云阔所为,但想着隐瞒一时是一时,用手指着交趾兵道:“是他们。”
司空轩武似信非信,回头朝侬志高喊道:“帮我照顾苏蔬。”
侬志高派人上前,扶着苏蔬就想回转雄风寨找洛青依疗伤,然苏蔬不舍司空轩武,侬志高见她浑身是血,苦劝一番,苏蔬还是不依,忽而又是一阵晕眩,才被兵士抬回寨内救治。
司空轩武拎着烁金枪,一步一步逼向交趾兵,怒道:“不能保家卫国,岂是好男儿,不能保护怀中的女人,岂是大丈夫。”
他嗖嗖嗖,疾如风,快似电,手中烁金枪如游龙,最后只见金闪闪,根本看不出是枪,待到了交趾兵面前,扑哧刺去,待他停住,他的枪上如串糖葫芦般,串着好几个交趾兵。
那交趾将领发现,这个黑大个,比侬志高更可怕,当下喊自己的人:“撤!”
司空轩武惦念苏蔬,无心去追,侬志高岂能放过这些贼寇,大手一挥,命雄风寨众将士追击交趾兵而去。
不知何时,蓝云阔消失无踪。
侬志高把司空轩武请入雄风寨,命人杀猪宰羊,一为司空轩武接风洗尘,二庆祝雄风寨此后归附朝廷,三给司空轩武和苏蔬恭贺新婚之喜。
竹楼内,洛青依忙着给苏蔬擦身子、换衣服、包扎伤口,另煎了膏药给她敷上,苏蔬只觉疼痛难忍,头也昏昏沉沉,口中不停唤着:“司空……”
司空轩武迈步而进,听苏蔬唤。奔至她床前,握住她的手道:“苏蔬,我在。”
苏蔬睁开眼睛,第一句就道:“我想回家。”
司空轩武点头,“好,等你伤势痊愈,我们立即回汴梁。”他见苏蔬脸色极其难看,问洛青依道:“青依,苏蔬怎样?”
洛青依过来给苏蔬把脉,把了半天。歪着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凝目道:“将军,她的脉象好奇怪。我一时又说不清楚。”
苏蔬推开她道:“老态龙钟一般,我没事。”
洛青依也并不想打扰他们这对久别重逢的小夫妻,呵呵一笑,退了出去。
竹楼内只剩下他们两个,司空轩武解开苏蔬的衣带。查看她的伤口,然后呵气在掌,又开始发功,在苏蔬伤口上来回游弋,不多时,苏蔬只觉伤口处灼热。再去看,似有结痂之状。
等司空轩武收功,再把她的伤口包扎好。给她衣带松松的系上,抚摸她憔悴的面庞道:“都怪我,大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惭愧,你告诉我。这伤,是怎么来的?看这伤口。不像是交趾兵所用的宽刃,却像是厢军兵士所用之兵器,你又为何同蓝云阔在一起?”
苏蔬知道瞒他不过,当下便把蓝云阔设下擂台,举行比武大会之事说出,然后白狼获胜,期间不知是谁知道了姬少游的江洋大盗身份,引得兵士乱刀砍来,她不幸挨上。
“是蓝云阔!”司空轩武霍然而起,苏蔬急忙一把拉住他,“蓝云阔并不想我受伤,都是那些兵士,再者,若非蓝云阔救我,我早就死了,你知道吗,他割了自己的手腕,给我喝他的血啊!”
司空轩武当然晓得蓝云阔对苏蔬之感情,但此人心胸狭隘,行事不择手段,他非常厌恶,又担心苏蔬,道:“等你伤好点,我们赶紧回汴梁,此后你就留在将军府,哪里都不准去。”
将军府?苏蔬迟迟疑疑,不想同莫兰碰面尴尬,她谨慎的问:“我们,不住别苑吗?”
司空轩武明白她担心之人是莫兰,遂道:“莫兰,已经被我逐出府去。”
听闻莫兰被逐出府,苏蔬一时不了解缘由,还以为司空轩武顾念她的感受,怕她和莫兰相见难堪,再问:“该不会是因为我要回去吧?”
司空轩武摇头,“是莫兰她同奶娘投毒害母亲,我忍无可忍,才把她赶走。”
稍后,他把莫兰之事前前后后的说给苏蔬听。
苏蔬肯定道:“你做的对,这世上有两种好大夫,一种是自己本身医术高明,能把患者的病治好,一种是自己医术差,但会把病人推荐给好的大夫。这世上还有两种恶人,一种是本身做恶事,还有一种是,自己不做,却纵容别人去做,莫兰就是这样的人,从我被偷梁换柱去苏家顶替做寡妇,她就看似柔弱可怜,什么恶事都不做,其实一直在纵容老巫婆这样做,她更加可恶!”
说到后来,她气的咬牙切齿。
司空轩武看苏蔬提及莫兰,气的不成样子,立即转换话题,“嗯……母亲让我问你,问你……”
苏蔬茫然的望着他,“问我什么?你怎么好像很害羞?”
司空轩武想说,问你有无怀孕,但他活了这么大,近乎是不近女色,和苏蔬又是新婚,难以启齿,最后道:“问你回去后,会不会住在将军府。”
苏蔬道:“我想顺路去淮阴接了麒麟,回汴梁后先往家里看看,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司空轩武俯身在她额头上亲吻一下,暖暖一笑,“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