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人勿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为。”此意说成白话,即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凡做了损人利己之事,到最后很多都是损人不利己,不信您瞧。
司空轩武心里有了主意,知道那投毒害人者,顾忌他回府,于是,翌日与母亲拜别,欲往广西接回苏蔬,老夫人非但没像以往那样难分难舍,还不停催促,司空轩武再三叮嘱小红照顾好母亲,又跪在母亲床前,郑重的磕了三个头,才反身出了老夫人卧房,小厮早已备好马,他翻身上去,老院公已经打开府门,他刚想催马,莫兰碎步而来,拦在他的马头。
“将军,你这是欲往哪里?婆母久病不愈,你应该床前尽孝才是。”
她绝无想到,司空轩武才回来便要走,是以没有急着见面。
司空轩武目不斜视,“我去广西接苏蔬回府,这正是母亲的她老人家的意愿。”简单交代过,他拨转马头,绕开莫兰而去。
接苏蔬回府?骇得莫兰呆愣在那里,忽而转头去老夫人卧房,进了门没有往日的姿态优雅、语出如兰,而是脚步凌乱,眼神慌乱,开口不问安,却急火火的问:“婆母,将军说他去广西接苏蔬回府,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正于床上被小红喂着吃饭,听莫兰问,高兴道:“武儿,已同苏蔬成亲,当然得接回,只怕苏蔬现在都有喜了。”
成亲!有喜!莫兰如五雷轰顶,忽然不明白了苏蔬,因为自己同司空轩武成亲,苏蔬气得大闹婚礼之后,离家出走,没想到她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但为何她又同司空轩武成亲?难道她甘心做妾?
“婆母。几时成的亲?难不成是私定终身?”莫兰之意,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即使成亲,那也算不得数。
老夫人叹口气道:“私定就私定吧,你们这些,倒是我做的主,哪个武儿同意?谁能给我生出孙子孙女?我最近闷,听了些平话,那里面很多男女都是私定终身,却也不见得不恩爱。武儿与苏蔬,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拜堂,天地为鉴。比我这凡夫俗子当得见证。”
老夫人存心袒护儿子,是以把个私定终身说得如此合情合理。
莫兰语塞,匆匆拜别老夫人回去自己房间,左思右想,心有不甘。遂不带一个仆从,自己出了将军府,往街市而去,穿过店铺林立的一条街,往后便是瓦子,瓦子后是百姓居处。院落一个连着一个,看上去皆是中等人家。
莫兰在行至小街尽头停下,于一户人家门前叩打。不多时门开,出来的是奶娘。
“看你脸色,是不是司空轩武怠慢你?”奶娘开口便问,她神通广大,司空轩武前脚进府她立马就知道。
莫兰当即抹着眼泪。哭哭唧唧道:“岂是怠慢,他才回来竟又走了。并且是去接苏蔬,老夫人讲,苏蔬已经怀了司空轩武的孩子,她欢喜的紧。”
未知是她听错,还是故意刺激奶娘,老夫人只说苏蔬大概可能有了身孕,想儿子如此雄壮,他的女人怎能不怀孕,此话到了莫兰口中再吐出,竟然换了意思。
奶娘耷拉下满脸赘肉,问:“小妖女怀了司空轩武的孩子?他们,难道成亲了?”
莫兰边随着奶娘往屋子里走边道:“你先是找了灵师,人家还是好好的活着,不禁活着,还嫁给司空轩武。你后又投毒,弄得老夫人病怏怏,苏蔬却怀里身孕,你里外忙活,原来是空欢喜一场。”
奶娘被莫兰埋怨,想想自己这么折腾,到最后于事无补,她亦有些丧气,道:“小姐,我看司空轩武对你一点点情意都没有,只怕再如此下去,不过是在浪费你的青春,不如就和离吧,时间这么久,皇上才无心追究你的那些事,和离之后,寻个疼你的好男人嫁了。”
“和离?”莫兰惊道:“和离之后呢?我即使守身如玉,人家仍旧当我是被男人休弃的女人,我还剩几斤几两?会有好男人来善待我吗?即便有,也绝不会是司空轩武这样的侯爷身份,市井小民,不嫁也罢。”
她牢骚之后,又哄着奶娘道:“奶娘,我是你喂养长大,你了解我的个性,有事习惯憋在心里,有话亦不会说,当听说司空轩武和苏蔬成亲,我只觉心被挖空了般难受,才发觉自己原来这般喜欢司空轩武,一直以来,我自己都稀里糊涂。”
她说着说着,悲悲切切哭起来。
奶娘立时没了主意,司空老夫人被投毒,确确实实是她所为,她了解司空轩武,除非用此手段,才能把他召回,为了拖住他,奶娘才给老夫人服用这种慢性药,老夫人一直不痊愈,她以为司空轩武一定会守在母亲身边,如此,他就会离开苏蔬,莫兰才有机会。
那靡靡香是她几经周折才购买到,每次如莲给老夫人熬好粥,由小红端着,到老夫人卧房旁边的小间处,小红把粥碗放下,转身打开小橱拿蜜糖的时候,奶娘即从屋顶掀开瓦片,在粥碗里投入靡靡香一粒,此药遇水即融,初时服用,会有些香气,久而久之,即能上瘾。
因将军府护卫众多,并且皆是功夫一流,奶娘亦是试了几次才得手,并且她一直选择晚饭时间,天擦黑,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