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之后,苏蔬转身下了楼,薛猛急忙施礼:“少夫人。”
苏蔬点头,下来后往竹下的一块石头上坐了,示意薛猛也去坐。
薛猛碍于身份,不敢坐,只是在她身边侍立。
苏蔬本身就讨厌那些繁文缛节,拉着薛猛迫他坐下,道:“你有事?”
凉风习习,吹着薛猛肃然的一张脸,苏蔬蓦然发现,此时的薛猛,多了些许沧桑,忽就想起燕儿和阿黎,感叹薛猛感情坎坷。先后两场情事,皆是匆匆来匆匆去,如风拂过,然而,走了的人走了,薛猛,怎能不黯然神伤。
“少夫人,回去汴梁后,您打算住在哪里?”
苏蔬霍然开朗,原来。薛猛担心这件事,他当然知道将军府还有个莫兰。
苏蔬微微一笑,感谢薛猛的关心。安慰他道:“有别苑,还有苏家,并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听司空的。他想我住哪儿我就住哪儿,我不会为难他,如今我们是夫妻,剩下的事情,其他的人,都不重要。”
薛猛呵呵一笑。站起就走,“少夫人你歇息吧,我放心了。”
苏蔬指着他的背影。也笑,感念他对司空轩武的忠心,忽而郑重道:“薛猛,我发誓,一定给你找个好女子。一要美丽,二要贤惠。三,绝对不会再是女仆。”
她顺手摘了枚竹叶,怅然道:“哥哥,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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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将军府内,司空轩武心头一紧,没来由的担心起苏蔬……
他早已回到汴梁,被他言中,此次老夫人果然有病,而且病的不轻,洛神医看过,是忧烦所至,加上她年纪大了,忧愁之后茶饭不思,身体每况愈下。
洛神医亲自给老夫人熬药,司空轩武坐在母亲床前,抓着母亲的手,轻轻唤着:“娘!”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亲切的孩子般的唤老夫人为娘,平时一贯称呼母亲。
老夫人醒来,见是儿子回来,高兴的就想坐起,“谁,谁给你通风报信?娘这次没有给你修书。”
司空轩武嗔怪道:“您不给我报信,是生儿的气吗?”
老夫人道:“娘知道你公务繁忙。”
司空轩武试着问母亲,“洛神医说,您这病是焦虑所至,您究竟焦虑什么?对儿说说。”
老夫人叹口气,连说没事没事。
司空轩武已然猜到,“是不是因为儿无后?”
老夫人怔住。
司空轩武面带喜色道:“母亲可以放心了,因为,我成亲了。”
老夫人听了,不用人扶,自己就坐了起来,讶然而问:“成亲,和谁成亲?”
司空轩武顽皮道:“您猜?”
老夫人看儿子幸福的模样,已然知道“是苏蔬?”
司空轩武点头,“没有经过娘,请娘原谅儿。”
老夫人连连摆手,“娘不怪你,娘只想抱孙子,这次,是真成亲?”
司空轩武有些羞赧,为让母亲放心,厚着脸皮道:“拜了堂,入了洞房。”
老夫人又急问:“苏蔬,她可有怀孕?”
“这?”司空轩武顿了顿道:“娘,才成亲几日,就听闻您病了,我就赶了回来,我不知道苏蔬有无怀孕。”
老夫人埋怨道:“你为何不同她一起回来?”
司空轩武道:“等娘你的病好了,我立即回去接苏蔬。”
老夫人推他道:“你这样一说,我的病已经好了大半,等你何时告诉我苏蔬她怀孕了,我之病,就彻底好了,你不用管您,赶紧去接苏蔬,小夫妻,不朝夕相处,她怎么能怀孕。”
司空轩武被母亲逼迫,就想暂歇一两日,然后回广西去接苏蔬,那个小人儿,着实让他不放心,她就没有管不到的闲事。
忽而想想,既然回来,索性去苏家看看,一旦有事,苏蔬不在,自己也好帮衬着解决。
他刚想出门,碰到来为老夫人送药的洛神医,彼此见面,施礼过后,洛神医着急的打听女儿的状况,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父亦如此。
司空轩武告诉他洛青依一切都好,有苏蔬和姬少游照顾她,保她安然,再者,自己马上回广西去接苏蔬几个回汴梁。
如此,洛神医放心,然后拉着司空轩武往旁边走了几步,避开众人,道:“将军可见过老夫人?”
司空轩武点头,“已经见过母亲,她之病,原来是焦虑所至,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孝,母亲为我才如此,哦,我已经同苏蔬成亲,母亲她非常高兴,是以,我想立即回广西,把苏蔬接回。”
洛神医道:“老朽先恭喜将军,终于得偿所愿娶到苏姑娘,然而将军不知,老夫人的病,着急抱孙子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她被人投毒。”
“什么!”司空轩武第一次惊慌喊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