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堂能被朱勔信任,足以证明他非泛泛之辈,看门口蓝云阔等人一副捉奸捉双捉贼捉赃的阵仗,虽然他骄横跋扈惯了,东南一带闻朱勔则知朱堂,他为虎作伥,恶贯满盈,怎会怕这些人,然而,是人皆顾及颜面,他这样算计苏蔬,实非光彩之事,并且还有个蓝云阔在,朱堂知道蓝云阔对苏蔬情有独钟,他忌惮蓝云阔些许,不想与他敌对是真,所以眼珠一转,朝苏蔬倒打一耙:“我好心救你,你为何踢我?哎呦我的门牙。”
苏蔬刚刚那一脚,不过是本能之反应,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她此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蓝云阔当然知道朱堂在贼喊捉贼,碍于面子,并未戳穿,故作奇怪的问:“朱爷,苏姑娘缘何在你房间?”
朱堂厚颜无耻,面对自己袒露身体竟然大大方方的起身,整理好衣衫,系好衣带,一脸委屈道:“蓝大人,这哪是我的房间,这是我那仆从的房间。”
他说完,朝外面高喊仆从进入,顺手拿起竖在墙边的朴刀二话不说就刺进仆从腹中,之后才骂道:“你这个恶奴,敢背着我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那仆从张张嘴,想说什么,手指朱堂,噗通倒地死去。
别说蓝云阔,即便是姬少游亦是心知肚明,当下也不揭破,那仆从跟随朱堂狗仗人势,非善类,死有余辜,只要苏蔬安然就好,他进去对苏蔬道:“妹子,我们走。”
“少游,你何时回来的?”
姬少游见苏蔬衣衫不整,裹紧她的衣服拥着她出了房门,道:“回客栈再说。”
等苏蔬几个人离开之后。朱堂猜想蓝云阔聪明绝顶,一定知道自己对苏蔬所做之事,不然,他不会大半夜的带人来驿馆,更不会相信自己的仆从色胆包天,遂换了个谎言道:“眼看夜明珠到手,功亏一篑。”
蓝云阔奸邪的一笑,“是吗,那本官,就静候朱爷的好消息。”
做贼心虚。朱堂过分的客气,“一定一定。”
不表这二贼勾心斗角,再说苏蔬几人。去了姬少游投宿的客栈,坐下后,姬少游同白狼、金雀才彼此见礼,互相叙述怎样救的苏蔬,之后各自哈哈大笑。原来是一场误会,幸好白狼、金雀功夫了得,能冲开穴道,不然就得在驿馆站岗一晚了。
几个人更笑的是,苏蔬稀里糊涂的,一晚上被辗转几个地方。最后,还是回到朱堂那里,那朱堂更可悲。此次再被苏蔬踢掉门牙,也算是恶有恶报。
于此,姬少游忧心忡忡,“妹子,我劝你还是赶紧回汴梁。朱堂和蓝云阔都在邕州,此地不宜久留。”
苏蔬想想也是。当初司空轩武独自回京,她因为要救薛猛和阿黎才滞留,现在也无太大的事情,自己业已尘埃落定,该回去汴梁,不单单是为了司空轩武,自己的苏家还在那里,这样一说,她就开始想家,更想麒麟,回汴梁时定要去淮阴把麒麟接了带回家,此后守着一家老小,守着司空轩武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嫁人,心就安静下来,人也乖顺很多,只想自己的小日子,对江湖纷争,不再感兴趣。
翌日一早,苏蔬同姬少游、韦小宝,并白狼、金雀,回去雄风寨,一来惦记侬志高的伤,二来就想同他告辞,寻了薛猛和洛青依回汴梁,也不想再等司空轩武来接,若老夫人真生病,他需尽孝床前侍奉,一时半会不能来广西,即便他来,兴许能在半路碰到。
苏蔬性子急,想回汴梁就刻不容缓。
回到雄风寨后,得知洛青依妙手回春,给侬志高断臂接臂非常成功,只是侬志高身上如此大动干戈,元气大伤,需静养几个月。
听闻苏蔬要离开,军师找到她,把她请到摩天堂,满面忧愁道:“苏姑娘,本来你已经帮衬雄风寨多日,我不应该再有所请求,只是眼下首领伤势太重,不能打理寨中事务,一旦有外敌来侵,谁来主事?”
苏蔬不假思索道:“你啊,你可以。”
军师晃晃头,“军师就是军师,成不了首领。”
此言苏蔬不是很懂。
军师又道:“司空将军上表朝廷为雄风寨归附之事还无消息,实在是让人忧心,是以,老朽请苏姑娘暂时留在寨里几日,或许不久,司空将军便会赶来,即使他不会来,我已经修书往大理国,请老爷和夫人回转,在首领伤势未康复期间,请老爷代为主持寨内大小事务。”
他不说,苏蔬还真忘记这两件事,一,侬志高有伤,一旦外敌来袭,雄风寨如何应对?交趾之前大败,对侬志高有所忌惮,不足为虑,倒是附近这几州的朝廷军并那些部族,不可小觑。
二,司空轩武回去汴梁,应该会把侬志高之事报上徽宗,为何这么久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
如是,苏蔬又在雄风寨住下,但她听从姬少游等人的规劝,不离雄风寨,每日里只同洛青依照顾侬志高,不再出去招惹是非。
只是,她每天都在默数日子,不知司空轩武何时能来接自己。
这一日黄昏,薛猛过来竹楼找她,门口军师给安排了守卫,报与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