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左边不远处发现交趾军攻打雄风寨。”
交趾军?骤然间苏蔬茅塞顿开,军师叛变,是与交趾人合谋,气的苏蔬压根痒痒,恨军师为图一己之私,不顾大义,你即使与朝廷军合谋,都还有情可原,与交趾军合谋,这叫引狼入室。
“薛猛,事情已然清楚,军师合谋交趾人,等下他定然会打开寨门放交趾军进去,毕竟侬志高有很多拥护者,军师自己不敢违背道义杀了侬志高,他一定想假交趾人之手,杀侬志高,之后对外谎称交趾人攻打雄风寨。侬志高不幸身亡,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霸占雄风寨,之后他与交趾人互惠互利,行了,我啰嗦太多,我想这样,我们就趁他打开寨门时攻入,救出侬志高。”
听她吩咐完,薛猛道:“少夫人,交趾人来攻。不会少于一万兵力,以厢军一千对敌一万,我实在没有信心。这样,你带领百十人在四处点火,做疑兵之计,我从后边找个空虚处攻入,救下侬首领。不需恋战,立即撤走。”
苏蔬想想道:“好,就这么决定。”
刚想走,薛猛截住她道:“少夫人,救人之事,一在人为。二在天意,是以,你不能硬拼。必须保自己周全。”
苏蔬取笑道:“是不是又怕无法跟你家将军交代?你就那么怕他?”
薛猛摇头,表情肃然道:“不是怕,是……”
苏蔬明白,他想说是感情、是恩德、是责任。
薛猛扭头望望山谷里火把晃动,道:“我带人从右边绕过去。眼看交趾人杀来,你小心。”
他刚要离开。忽然,雄风寨几道寨门次第而开,有人带着兵马冲出,径直往山谷里交趾兵截去。
“侬志高在此,贼寇休要猖狂!”
谁谁?苏蔬拨开树枝去看,雄风寨出来那队人马当中,火把照耀下,不是侬志高是哪个,他手拎狼牙棒,身著铠甲,头插五色翎,威风凛凛端坐马上。
搞什么搞?他不是被军师囚禁了吗?他绝地反击打败军师?还是这其中有诈?苏蔬攀爬上树,于高处瞭望,寨门口另有一队人马,居中带队者分明是军师。
她忽然明白,这,应该是侬志高和军师上演的计中计,为的引诱交趾兵来送死,一时不得而知,猜出大概,然而,黑虎又是怎么回事?此时她纵使聪明绝顶,也如坠五里云雾。
嗷的一声吼,把她吓了一跳,循声去望,竟然是交趾军中的黑虎,他手指军师破口大骂:“你个老匹夫,敢算计爷爷我!”
那交趾将军气的踹去黑虎,“你不说万无一失吗?侬志高为何好端端的在此?”
黑虎委屈道:“我亦不知。”
军师遥遥喊话过来:“黑虎,你叛变首领,理应如此下场。”
侬志高并不赘言,抡起狼牙棒带领雄风寨人马疯狂杀去,交趾兵来此并非为了打仗,事先预定好的,佯装攻寨,进入雄风寨后杀了侬志高便大功告成,谁知侬志高突然出现,他们招架不住,唯有撤退,狼奔豕突,哭爹喊娘。
苏蔬从树上溜下,对薛猛道:“机会难得,我们切断交趾兵的后路,与侬志高两下夹击。”
薛猛点头,高喊一声:“是汉子就随我往上冲,杀交趾贼寇,为死去的父老乡亲报仇雪恨!”
这一句,比以往打仗时那些将领喊的“杀交趾兵赏银多少两”更加好用,厢军大多为本地人,交趾经常来袭,谁人身上没有点血泪史,所以,被薛猛鼓动得争相恐后、奋勇而上,直杀得交趾兵扭着头再逃,又遇到侬志高。
侬志高初时以为是自己的人马在伏击,忽然发现是厢军,他吃惊不已,却是如虎添翼,不到半个时辰,把交趾兵杀得溃不成军,死伤无数,眼看那交趾将军想逃,侬志高飞身下马,疾奔而追去。
交趾将军丢盔卸甲,哪里敢再打斗,扔掉火把,丢开兵士,人多非但不能保护他,还惹人耳目,他想以夜色做掩护,独自逃跑,刚出山谷,却被苏蔬堵住去路。
他抡起大刀就来砍苏蔬,却被突然而降的薛猛一棍打的脑浆迸裂,当即死亡。
此时侬志高追上,看交趾将军倒地而死,朝苏蔬和薛猛一笑,拱手道:“多谢二位相助。”
苏蔬走上前,咚咚的擂打他几下,骂道:“王八蛋,搞什么搞,计中计、谍中谍的,为何不事先知会我,不知我担心你吗?”
侬志高被她一骂,反倒高兴,只觉心头软软的,仿佛被她一双玉手抚摸,刚想说话,却听嗖的一声响,知道是有人暗中下手放冷箭,眼看苏蔬挡在她前面,他急忙将苏蔬推开,只是他推开苏蔬之后,自己想躲已经来不及,就听噗嗤一声,阿黎挡在他面前,身子一晃,那箭,正射中她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