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想想,索性就拜访一下灵幽洞,也请教一下大山大河的父亲,看有无发现阮阿迷的踪迹,当初姬少游跟踪他到上思州,得知阮阿迷经常出没在山里,却未知他具体藏身何处,便道:“好,既然到了家门口,串个门又何妨。”
喊了姬少游等人,就要随大山大河走,此时却从山谷里跑来十几个人,边跑边朝这里喊:“贼人休走!”
未明情况,怕是交趾人,姬少游和薛猛把苏蔬三个女子挡在身后。
待那些人到了近前,才发现他们身上穿戴皆是猎户模样,这样的季节,居然有穿毛皮者,大多手中拿着弓弩和标枪,还有刀剑棍棒不等。
为首的一个年长者,约在知天命之年,个子不高,亦不壮硕,见他头上缠着青色土布,身上着一件无袖短衫,胳膊上戴着多个铁环,脖子上亦是五六个项圈,他眼神凌厉,盯着苏蔬这几个人看了半天,男男女女,兴许觉得不像是自己要找之人,想走,目光忽然落在倒地的老虎身上,问道:“此大虫,是你们杀的?”
姬少游得意的一笑,“没错,你们想要,可以赠送。”他之意思,以为这些人是因为自己抢夺了他们的猎物,才追来。
长者谢过,道:“怎能夺人之物。”喊自己人道:“我们走。”
猎户中一个后生对长者道:“阿爹,这些人来历不明,不能放过。”
长者呵斥道:“都是些阿妹,哪里能杀人。”
苏蔬忽然听出什么,推开薛猛和姬少游走上前问:“这位老伯,在下几个,昨晚因为城内交趾兵来袭,慌乱中才逃到这里,请问,是不是那交趾兵攻入山里?”
长者摇头道:“非是交趾兵,一日前,我的两个儿子突然失踪,我带人找了一天一夜,没有踪影,现在看来,大概是葬身虎口了。”
哦,原来人家的儿子丢失,怪不得他一脸焦虑。
大山走过来道:“不对,这大虫看上去至少饿了两三日,若是一日前吃了你的两个儿子,如何能这样憋着肚皮?”
长者闻听大山之言有理,向他问道:“你们可曾见过其他人来了山里?”
大山大河彼此对望,皆手指向苏蔬,“唯有我师父几个。”
苏蔬听了半天,脑袋里灵光闪现,忽然想起阮阿迷来,急道:“老伯,在下姓苏,这些都是我的家人,可否坐下说话,我对两位令郎的失踪,有个猜想。”
听苏蔬或许了解儿子的去处,长者高兴道:“苏姑娘请坐。”
苏蔬偕同长者往两块大石上对面而坐。
其他人亦找了地方坐好。
姬少游让薛猛近前保护苏蔬,他对这些猎户依然存有戒心,然后他带着大山大河,把老虎剥皮,生起火来,准备烤老虎肉吃。
有几个猎户对此驾轻就熟,过去相帮。
那老者自我介绍,“老叟姓韦,大家习惯叫我韦老爹,这山里猎户,平时皆是我带领着狩猎。”
苏蔬道:“老爹,你把令郎失踪的事情对我说说,因为,我们亦有些部族人失踪过,我知道一个人,他叫阮阿迷,他经常以各种手段迷惑人,抓去后就做成鬼奴。”
“鬼奴!”韦老爹霍然而起,面色惊恐,“早听说过鬼奴,他们皆食人肉饮人血,如此说来,我的两个儿子若是被阮阿迷制成鬼奴,岂不成了妖怪,这,这……”
苏蔬看自己一番话把他吓坏,急忙安慰道:“令郎才失踪一天,鬼奴没那么容易制成,否则阮阿迷就不会因此而大发横财,你若是信得过我,我们不如一起寻找阮阿迷,救出你的儿子。”
韦老爹忙不迭的点头,“如此最好,但不知苏姑娘你是哪个部族之人?”
苏蔬略微迟疑,不能说自己是汴梁人,首先,这里的很多部族人对汴梁那嘎达没好印象,仿佛汴梁就代表着朝廷,对朝廷的失望,继而转嫁到中原人身上。其次,汴梁离此遥遥,刚刚又说阮阿迷抓了自己部族之人,于是她道:“我们是雄风寨人。”
韦老爹突然脸色骤变,身子后仰,嘴唇哆嗦,手指苏蔬,“你,你,你是侬志高一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