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猛对阿黎之成见,来自于阿黎将他反咬一口,苏蔬了解内幕,道:“薛猛,孤掌难鸣,此事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
“我,我有何责任?”薛猛心虚,是以底气不足。
苏蔬明白他不见棺材不掉泪,道:“既如此,我也豁出去了,咱们就说道说道,当日在梁山附近的客栈,我被朱堂和他的走狗张教头陷害,喝了有迷药的茶水,也是意乱情迷,缠着你家将军不放,你应该知道司空他有多喜欢我,即便如此,他宁可抱着我,大冬天的跳入冰冷的河水中,让我清醒,却没有趁人之危,做出有违道义之事,并且,我与他是两情相悦,他即便做了,我亦不会怪他,但他因为当时没有对我明媒正娶,硬是克制自己,说起来,阿黎当时吃了那种药物,你就是打她几巴掌,也能让她苏醒,为何,半推半就,成其好事呢?”
苏蔬旁征博引,以自己亲身经历为依据,驳得薛猛哑口无言,最后一拳打在墙上,懊悔道:“少夫人,我该死,我给将军丢人现眼,死不足惜,但我怎么都不能娶阿黎,当时若非因为她被蓝云阔制住,我自己完全可以溜之大吉,那贼厮想抓住爷爷我,没那么容易,可她,竟然说我奸污她,是,我意志不够坚定,那也是因为对她存有好感,即便是青楼女子,妖娆妩媚,我几时经受不住这等诱惑,何曾犯过一次错误。”
他一番话袒露了心思,且原来这两个家伙,互有好感,这更让苏蔬坚定成全他们之信念,为了说服薛猛,她故意怒道:“你是该死。你不仅仅是大男人,你还是军人,若不能在这样的小事上立场坚定,如何带兵打仗?我来做媒,首先是为了救你,只有你和阿黎成亲,你们是夫妻,做了那样的事情,合情合理,你才能无罪。其次。你可以不怕死,但你死了,你家将军视你为手足兄弟。定会痛不欲生,我不忍心看到他那个样子。另外,你死了,阿黎怎么办?她是女儿家,蓝云阔这样大张旗鼓的把你们捉奸。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阿黎何以立足?难道,非得逼她自绝,你才满意?”
薛猛急的搓着手,却还是耿耿于怀。“她,本来我很喜欢她,可是。她为何要那样诬蔑我?”
苏蔬不想把阿黎因为对侬志高以往的感情,才对他诬陷,既然想成全两个人,就不能让薛猛以后心里对阿黎有隔膜,斟酌一下道:“阿黎。一直夸赞你是个好男人,对她彬彬有礼。当时她误服了药,不了解情况,才以为你是衣冠禽兽,对她侮辱,后来我给她讲了清楚,她非但不怪你,还向你道歉,并且,她表示很喜欢你,愿意与你永结同心。”
薛猛蓦地抬头看着苏蔬,“少夫人,真是这样?”
苏蔬点头,往他面前近身道:“薛猛啊,阿黎虽然是大山女子,但她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心地良善,为人正义,我在雄风寨,若非有她帮助,很难立足。你知道吗,我和少游、洛小姐去桂州救鬼奴的时候,侬志高的表妹阿凰,为了逼问我们的去处,竟然用银簪刺阿黎的手心脚心,那伤疤现在还在,我没有骗你,阿黎就是不说,后来,那个可恶的阿凰,竟然用术法害阿黎,她真的是个非常好的姑娘。这让我想起燕儿,她对你负心,不是因为蓝云阔陷害,而是她本来就喜欢蓝云阔,是用情不专,但阿黎,却是真心喜欢你,得饶人处且饶人,薛猛,你何妨给自己一个机会,给阿黎一个机会。”
“少夫人,我……将军他,同意吗?”薛猛分明动了心,但自己的婚事,没有司空轩武同意,他还是不敢擅自做主。
苏蔬高兴道:“司空,我做媒他能不同意吗?”
薛猛想想,这倒是,将军一贯听少夫人的,当下,憨厚的一笑,点了头。
苏蔬忽然感觉拨云见日的通畅,不仅仅可以救得薛猛,还成就一桩美好姻缘。想想真逗,姻缘这东西很奇怪,不知何时,以何种方式就突然降临,有时让人措手不及,稍不冷静,就会稀里糊涂的失去。忽然想起身边的姬少游和洛青依,当初亦是因为迷药的缘故,才使得两个人定了终身,她嘟囔一句,“赶明个我开个迷药婚介所,这东西,真好。”
姬少游和薛猛不懂他的意思,齐声去问,苏蔬摆摆手,告诉薛猛,“你暂时委屈一会儿,我现在就去找蓝云阔,放人。”
她喜滋滋的出了大牢,怕姬少游和蓝云阔见面起纷争,遂让他和洛青依在门口等着自己,她一个人去了府衙找蓝云阔。
“什么,放人?荒谬!”蓝云阔听罢,道:“我这邕州大牢,不是谁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苏蔬本着先君子后小人、先礼后兵,好言道:“我已经问过,薛猛和阿黎姑娘,两个人是小夫妻,既然是夫妻,做那样的事情,当然正当。”
“夫妻?几时成的亲?谁可以作证?”蓝云阔冷着脸,“即便他们真是夫妻,在驿馆,官家之地做出那样的事情,亦是有辱斯文,薛猛他虽非身在公门,却也不是寻常百姓,这个道理不懂吗?”
苏蔬此时就耐不住脾气了,声调高了很多,道:“何谓驿馆?驿馆是供传递公文的人中途换马休息的地方,是客舍,既然是客舍,就是给人住宿所用,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