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场纵火,苏蔬不信是皮太守仇家所为,她分析,若换成自己是那仇家,杀了皮太守本人应该。杀了他的侍妾或许还勉强说得过去,这叫殃及池鱼。但杀了鬼奴大可不必,完全可以把皮太守私买鬼奴之事给他捅出去,鬼奴交易在朝廷,是初犯律法,在民间,为人所不齿,这样更能让皮太守身败名裂。杀了鬼奴,左拐右拐,矛头好像所指自己这方面,因为她们就是奔鬼奴而来。
“你的意思,这是场阴谋?”姬少游问。
苏蔬点头,“但究竟是出于何种动机,不得而知。”
“此事,必须查探清楚。”侬志高道。
次日一早,没等他们查探,街上已经传扬开来,说侬志高带人刺杀皮太守未遂,竟然杀死他的侍妾,并火烧府衙,烧死数百名厢军,此传言甚嚣尘上,弄得桂州百姓人心惶惶,只怕是侬志高带人来攻打。
侬志高正与姬少游走在街上,想往府衙打探,听了这样的消息,彼此对望一眼,侬志高心里清楚,这是嫁祸,毕竟皮太守才带着三州人马攻打过雄风寨,阴谋害人者这样嫁祸给自己,世人完全有理由相信。
“回去客栈。”他对姬少游道,再去府衙已经没有意义。
两个人折回客栈后,把街上之传言对苏蔬讲出,苏蔬开口便道:“这是离间。”
侬志高亦点头,“皮太守才带人攻打过雄风寨,阴谋之人这样做,皮太守当然会相信是我所为,于此激起朝廷对雄风寨更大的怨怒,难道,他们是想朝廷军再来讨伐雄风寨?”
“如此。我们要立即赶回寨子才好。”苏蔬道。
当下几个人急忙收拾行装,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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邕州,黄守业的速度又是赶在侬志高之前,他亲自过来禀报皮太守,侬志高杀死他的侍妾,并火烧府衙,死伤甚众,鬼奴,一个不剩。
皮太守刚刚哀嚎一声,忽觉不对。看向黄守业,“你如何知道得这般详细?你离桂州可不是很近,据我了解。侬志高虽然是我敌对,但他为人坦荡,不是背后害人的宵小之辈,难道,是你故意所为。然后嫁祸给他?”
黄守业一反常态,没有狡辩抵赖,老实的承认,“是我所为。”
“你!”皮太守气得吹胡子瞪眼,“给我个理由,否则。皇上派遣调查官员政绩的司空将军即在邕州,你这个土官,当够了。”
黄守业胸有成竹。不慌不忙道:“我这是为了太守您,您的侍妾,放心,我早已给您准备好了两个,如花似玉。处子待破。”
皮太守怒气消了些,却也不舍那些鬼奴。“当初,阮阿迷是你给我联系的,我可撒了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
黄守业道:“太守不知,侬志高果真去了桂州,并且他是为了救鬼奴而去,因为那里面有他的阿弟和些许族人,您不在桂州,鬼奴能不能保住是其一,其二,即便侬志高不能把鬼奴救出,一旦他把你拥有鬼奴之事捅出去,司空将军可在这里,这对太守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烧死鬼奴,只说死的是厢军,即可掩盖购买鬼奴之事,亦可在司空将军那里给侬志高再添上一笔罪责,他只怕会亲自杀去雄风寨也说不定。”
皮太守冷冷的哼了声,“剿灭侬志高,我还是桂州知府,只怕惠及的是你,可惜了我那白花花的银子。”
黄守业急忙道:“买鬼奴的银子,算在我头上,若是真能剿灭侬志高,雄风寨我来接管,此后孝敬太守的,就不是我那千百人所能拿出的好处。”
皮太守想想,却也是这么个理,木已成舟,也只能同意黄守业的计划。
黄守业让他去找司空轩武,自己又往邕州知府那里而去。
再说皮太守,刚见到司空轩武,没等他开口,司空轩武即道:“据我最近四处查访,侬志高只是带着部族人聚居在雄风寨,并无滋扰其他村寨,更没有主动袭击州府,皆是你等举兵前去围剿雄风寨,才引起两下厮杀,圣上之意,百越之族,皆是我大宋子民,是以,要和睦相处。”
皮太守突然大哭道:“司空将军有所不知,那都是侬志高做的假象,他最擅于此等手段,刚刚得到消息,桂州遭受侬志高的袭击,他纵火烧了府衙,还杀了本官的侍妾,此事千真万确,请将军给我做主。”
他哭的稀里哗啦,容不得司空轩武不怀疑,“此事当真?”
皮太守道:“从桂州到邕州,只怕只有将军你不知。”
司空轩武暗想,难道侬志高真要步他先祖的后尘,与朝廷对抗?
正踟蹰,邕州知府过来禀报:“将军,侬志高昨晚派人袭击军营,死伤不计其数。”
司空轩武惊愕,“我就在邕州,缘何不知?”
那知府道:“侬志高擅使术法,据说,他勾结交趾之人阮阿迷,利用活人做鬼奴,然后再贩卖给交趾,谋取暴利。”
没等司空轩武有所反应,黄守业又颠颠的来报,一路跪爬,嚎哭着至司空轩武面前:“请将军做主,侬志高前日杀了我全家老小,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