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
苏蔬呵呵一笑,“志高兄,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义兄从良前是作何营生的。”
姬少游瞪眼,装着生气道:“什么叫从良,你把哥哥我当成青楼女子不成。”
苏蔬呵呵一笑:“比喻不恰当,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侬志高亦被苏蔬这番话逗乐,问:“不会是个江洋大盗?”
苏蔬惊呼道:“哇!你太有才了,他就是。”
侬志高若有所思,凝目而问:“不会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盗鬼手?”
这回轮到姬少游惊呼:“哇!你聪明绝顶。”
侬志高站起,一脸肃穆,拱手道:“侠盗在此,侬某有眼不识泰山,见谅。”
姬少游嘻嘻哈哈惯了,一把将侬志高拉着坐下。“过奖,做了些小恩小惠之事,没想到连你都知道。”
侬志高开口便道,如数家珍:“谁人不知盗鬼手,苏州盗取府衙大印,让知府无法在一桩凶案卷宗上加盖官印,从而使得一桩冤案得以机会昭雪。平凉盗取智通方丈袈裟,那袈裟夹层藏着智通绘制给西夏王的一张大宋全图。登州竟然盗取一个被恶霸抢入府中的民女,将其送归家里,并赍发银两。让她和情郎远走他乡避难。而那些盗取为富不仁者金银财宝,接济穷苦的事更是不胜枚举,天下人可以不识我侬志高。谁人能不识你侠盗。”
姬少游听侬志高列举自己以往的侠义之事,心里有些得意有些害臊,嘿嘿笑着,连连摆手,“好汉不提当年勇。都过去了,我现在是苏记酒楼的酒保,你何时去汴梁,我伺候你一桌子好酒好菜。”
侬志高再次拱手表示尊敬,“一定。”
苏蔬那里,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惊得呆在那里,当初得知姬少游是盗贼。自己曾对他多番训斥,认为他所作之事见不得光,且原来是自己错了,拉着姬少游道:“你有这么多光辉事迹,为何不告诉我?”
姬少游道:“你也没问。你心里哪有我这个义兄,你只有个司空轩武。”
话一出口。他就想打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故意刺激苏蔬吗,当下懊悔不已,忙道:“妹子,我无意……”
苏蔬如同棍击,脸色冷下,心仿佛把谁揪住不放,有点疼,猛地转身想走,忽又住了脚步,想自己这样生气的离开,岂不是让姬少游难堪,回头满不在乎道:“你说的又没错,我以前是不关心你,不然,你和洛小姐早该成亲了。”
她又是四两拨千斤,把话题转移。
洛青依害羞道:“我能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侬志高此时确定,苏蔬和司空轩武有段感情纠葛,并,他们好像爱的很深,他急忙拉着苏蔬继续讨论鬼奴之事,以求让苏蔬转移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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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姬少游换了身黑衣,这样便于夜行,按侬志高的交代,往州衙而来。
皮太守家眷皆留在汴梁,他身边只有一个侍妾,那是来桂州之后纳的当地女子,皮太守同司空轩武去了邕州,那侍妾倒是个安分之人,留在府衙后宅,正在织锦,口中还哼哼着小调。
姬少游翻墙越院,来到后宅,上了房顶,他和侬志高苏蔬等人,并不知道皮太守不在府衙,谨慎起见,他揭开瓦片往里面看,见那侍妾守在一个木头做成的架子前织布似的做活,却不见皮太守。
姬少游心里暗喜,猜想大概皮太守在前面处理公务或是外出,一个小女子更好对付,他刚想盖上瓦片下房顶,就见那小妾身后慢慢走近一人,姬少游以为是府衙内的兵士或者小吏或是幕僚,没太在意。
那小妾亦听到身后有声音,回头去看,就见那人突然拔出匕首刺死她,然后转身离开。
事发突然,姬少游完全没料到,一时不知自己是去抓那个凶犯还是下去盗药,想想这桩谋杀无论是针对皮太守还是针对这个侍妾,皮太守是个恶人,活该,他的侍妾近墨者黑,当然算不得好人,自己不必多管闲事,刚想下屋顶,突然见府衙旁边的一处宅院火光耀眼,并有人高喊:“救火啊!”
他急忙下来,先往屋内翻看,找了半天没有灵药,猜测大概如侬志高说的,灵药被皮太守带在身上,唯有等找到皮太守,再算计盗取。想想水火无情,即便这是府衙,自己焉能见火不救,他出了房门,往着火处而去。
别说是他,就连府衙那些兵士并其他将领、幕僚、小吏,均束手无策,火势太大,根本不能靠近。
姬少游唯有躲在人后,猜想这场纵火大概与刚刚那侍妾被杀有关,皮太守恶事做绝,人家这是寻仇来了。
忽然,有个人嘀咕道:“三十个鬼奴,只怕烧的一个不剩,太守回来如何交代。”
鬼奴!有人放火居然是为了烧死鬼奴?姬少游蓦然感觉事情不是寻仇那样简单,当下返回住处,对侬志高告知。
“什么,鬼奴被烧死了!”侬志高登时浑身一抖,颤着声音,痛苦的哀叫道:“阿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