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雨多,又是一连几日,淅淅沥沥,没完没了。
苏蔬心血来潮,就想做回风雨垂钓人,携着阿黎,跟着大山大河,穿了蓑衣戴着斗笠来至一水边,与石头上坐了,系好鱼饵,放好钓竿,盯着水面,就等大鱼小鱼纷纷上钩,装满身边的篓子。
大山大河两个,纯粹野生动物,不穿蓑衣不戴斗笠,在雨中逐来跑去,欢闹嬉戏。
苏蔬聚精会神,眼珠子盯的酸痛,半个时辰过去,连鱼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而小腿及鞋都已湿透,她丧气的收起钓竿,刚想喊阿黎、大山大河回去,鱼钓不到,回去弄只鸡炖了,要点侬志高的百花酒,躲在竹楼,打发百无聊赖的时光,也不错,谁知她忽然“啊”的一声惊呼,手中钓竿啪嗒落地。
原来,距她几步开外,嗖嗖爬来两条蛇,两蛇一左一右,至苏蔬近前,吐着芯子,别说这是毒蛇,即便是普通的草蛇,亦是苏蔬最怕之物,她叫完之后,竟然呆立在那儿,吓傻。
那两条蛇大概是哥们,或是同伙,总之一起弹起射向苏蔬,苏蔬再“啊”的一声,身体痉挛,近乎窒息,腿生根发芽似的,长在那里。
千钧一发之际,阿黎早已搭好弓箭,飞身而起上了一块巨石,居高临下,迅疾射出,啪啪两声,那两条蛇被钉在地上,蛇打七寸,登时毙命。
这回,苏蔬惊的不是蛇了,而是阿黎,看那两支箭几乎同时落地,猜测不出,她怎能同时射出两支箭?并且是不同的方向。
“阿苏,你没事吧?”阿黎跳下巨石。看僵立在那里的苏蔬,关切的问,知道她是北国人,少见蛇,应该吓坏。
苏蔬长吁一口,“活着呢,阿黎,你一支弓如何能同时射出两支箭,还是不同的方向?”
阿黎笑笑,谦虚道:“无他。熟练而已。”
苏蔬却不肯轻易放过,自从和宋军那一战,自己侥幸取胜。她非但没有得意,还心有余悸,这年头乱,时有不测之事,多些本领好防身。当下急忙请教阿黎,要学这个双箭齐发的本领。
阿黎人长的慈眉善目,亦是菩萨心肠,当即手把手的教苏蔬,“两支箭齐发,甚至三支箭齐发并非难事。难的是方向不同,却能射中目标,你看。两支箭放在弓上,手指这样,一个先弹起,一个稍后,两支箭就能齐发出后。改了不同的方向,这是首领教我的。”
苏蔬对弓箭接触不多。别说双箭,一支都射不准,但她肯学,不停的试来试去,最后啪啪两声,两支箭接连射出,她高兴的大喊:“成功!”
却突然以手掩面,瞪着前方看,惊掉下巴似的表情,原来大山大河兄弟两个皆趴在地上,他们身边却是苏蔬射出的箭,苏蔬技艺不精,所幸没有射到他们,却发现他二人口中一人叼着一条蛇,苏蔬胃里一阵翻腾,哇的呕吐而出一堆秽物,怒喝大山大河,“都给我过来!”
大山大河谨尊师命,爬起,来至苏蔬面前,规规矩矩的站好。
苏蔬边擦拭嘴角,边往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等她抬头一看,胃里又一阵翻腾,这两个活宝,居然口中还叼着蛇,苏蔬怒吼,“把蛇给我丢掉!”
哥两个明白过来,一齐把蛇丢掉,丢的方向却是苏蔬脚下,苏蔬吓得一跳而起,手指他们两个,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你们,我彻底服了,你们真是两朵奇葩。”
大山大河居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委委屈屈道:“师父,你怎么了?”
苏蔬稳稳心神,知道不能一味的用自己的生存方式来看待他们的生存方式,即使要教育,也得循序渐进,招招手,示意他们两个过去,平心静气道:“既然你们叫我师父,我总得教你们一些技艺。”
大山大河仿佛就等苏蔬这句话,不久即是父亲寿诞之日,他们需赶回灵幽洞,在江湖游历一番,没有学到什么,这样回去未免丢人,道:“多谢师父,我们就学师父你击败宋军那些招数。”
苏蔬心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赢的,那不过是应急反应,道:“那个不急,为师教你们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做个文明人,文明人就是不吃这些蛇鼠虫蚁。”
哦,哥两个点头,随口问:“不吃蛇鼠虫蚁,吃人?”
苏蔬气的嘴歪鼻子斜,咬牙切齿道:“人更不能吃,这是为师教你们的第二件事。”
哦,人也不能吃,哥两个又点头,忽又怀疑的问:“师父说的话一定对,但父王说的话应该也对,他告诉我们,老弱病残就是给强者食用之物。”
苏蔬叹口气,明白大山大河之错,错在生存环境,错在父母之教育,她道:“看来,我有必要做灵幽洞一行了,你那个父王,狗屁不懂。”
听说苏蔬要去灵幽洞,哥两个高兴道:“师父若去灵幽洞,放心,你是我们的师父,可以不必陪父亲同宿。”
“等等!”苏蔬愕然道:“陪你父王同宿?难道,其他女子就得陪吗?”
大山道:“灵幽洞所有的女子,都是属于我父王的。”
苏蔬暗想,这怎么像某些动物群体,所有的雌性都是属于作为头领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