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到了二十八岁,才能寻到真爱。”
苏蔬默然不语。
司空轩武摸摸她的小脸,又道:“我是宁缺毋滥,认识你之前,我心如止水,更或许是心灰意冷,以为此生就这样过去罢了,身边倒也清静,当初明媒正娶的青鸾,因为那时年幼,并她淑德贤良,她的离世,只是让我内疚,并不是爱,而在青州的街上,初见你,再让我忘记,除非把我的心挖出,即便是把我的心挖出丢掉。我身体的每个部分,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骨骼肌肉,也还是会思念你。”
苏蔬举目来看,眼中雾气蒙蒙。
司空轩武按了按她撅起的小嘴巴,继续道:“我司空轩武发誓,此生唯爱苏蔬,绝不碰任何女人一根头发。”
话到此处,苏蔬完全释然,理解司空轩武的为难,莫笑天求他救女儿。他若是狠心拒绝,岂不成了蓝云阔之辈,自己还能喜欢他吗?她突然甩开司空轩武的手。嘤嘤啜泣道:“这不公平,为何我连个正儿八经的男朋友都没有过,你竟然左一次右一次的娶亲,这回还是一个曾经伤害过我的女人,家里还养着那么多挂名的。我不干。”
说完,她的啜泣变成放声大哭,颇感委屈。
司空轩武抱住她,说是哄亦是骗道:“那是因为,你比我小。”
呃?是这样的道理吗?苏蔬不住抽噎,眨着大眼、嘟着小嘴琢磨。
司空轩武趁机道:“你说。近而立之人,假如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你会不会觉得我奇怪?”
苏蔬琢磨一番。道理不假,司空轩武高大威猛、能文能武、大度豁达、器宇轩昂,没有女人喜欢才怪,心里还是委屈,指着他道:“说好了。不能拜堂,不许入洞房。看都不许看她一眼。若是非得拜堂,你也不能穿新郎官的衣服,更不能大宴宾客,就是象征性的,做做样子即可。另外,我答应此事,不是因为可怜莫兰,而是成全你,让你好人做到底。”
司空轩武长吁一口,呵呵笑着,“谨遵娘子之命。”
苏蔬亦破涕为笑,“谁是你娘子。”
司空轩武在她耳边坏坏道:“不然,我把自己给了你吧,那样你才放心。”
苏蔬羞臊难当,“啊,你在学我说话,看我打你。”
她左一拳右一拳打在司空轩武身上,人家却好像给他抓痒痒一般。
不过,事情远没有司空轩武想象的那般简单,也许他够聪明,只是没有想到蔡京、童贯、朱勔、蓝云阔一伙,会在一桩男女情事上动心思,要把他置于死地,即使不能置于死地,也要挫挫他的锐气,伤伤他的元气,即便是惹起他的怒气,都让蔡京朱勔等人心花怒放。
司空轩武虽然以前只是带兵打仗,不同流合污,亦不与谁针锋相对,看上去与蔡京等人毫无瓜葛,但他屡次在徽宗面前进言,大宋官员人浮于事,队伍过于臃肿,捐官之人不是目不识丁的土财主,就是市井无赖或者恶霸,国家拿出那么多薪俸来养一群无用之辈,不如给军人增加军饷,好让他们拼命卫国。
他的这些言论让蔡京、朱勔等人心惊肉跳,只怕皇上哪天听从司空轩武的建议,削减官员,或是削减薪俸,这对他们都不利,很多官员都是攀着他们的肩膀,花了大笔的银子爬上来,一旦落势,不仅仅会引起各位的不满,甚至怨怒,更让自己的山头不稳。
而童贯,宦官出身,被徽宗委以军事重职,打仗并不在行,经常虚报战绩,获取徽宗的嘉奖,他更怕用兵如神的司空轩武对他排挤。
是以,蔡京等人才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更因为树大招风,司空轩武功高盖过他们这些人,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其实连徽宗都没有想到,蔡京等人看似对他的效忠,在苏蔬之事上献计,其实他们是在为自己谋取私利。
此是后话,先搁下。
司空轩武走后,姬少游匆匆返回,对苏蔬禀报,“妹子,燕儿,没有去找蓝云阔。”
“那她在哪儿落脚?”苏蔬忽然坐立不安,怕她被自己逐出家门,一旦想不开寻了短见。
姬少游道:“好像在奉家客栈,不过,她身上应该没有多少银子,大概也就能暂住一两日。”
苏蔬突然有些欢喜,燕儿无恙,并且没有去找蓝云阔,就表明她有悔改之意,但愿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喊姬少游道:“带我去看看,若她知错,我就把她带回来,她一个小姑娘,又无心机,客栈鱼龙混杂,很危险。”
姬少游点头,两个人连晚饭都没吃,赶去奉家客栈。
灯火初亮,汴梁城又一种喧嚣和繁华上演,随处可见夜间贩卖物品的摊子,更有酒楼妓馆,丝竹阵阵,笑声连连。
苏蔬同姬少游来到奉家客栈门口,刚下马,没等对此看个仔细,却见燕儿从里面走出,苏蔬觉得她此时出来客栈,定有事情,示意姬少游不要说话,两个人于马后面藏身,偷窥。
燕儿站在门口左顾右盼,似乎在等人,不多时,她笑着迎向一人,却是蓝云阔。
苏蔬心里一沉,和姬少游对望一眼,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