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暮鼓,心惊胆战的又过去一日,苏蔬从宫里回来,只觉身心俱疲,看墙上那幅《戏雪图》,感叹何时能放松心情,可以吃完就睡,睡醒就玩,无忧无虑,她明白,这对自己,仿佛痴人说梦。
袭香为她烧汤沐浴,小妮子贴心,在热汤里放置了好多风干的玫瑰花瓣,另有一些香料、草药,调解体乏气躁。
苏蔬嗅着热热的香气,非常舒爽,就想多泡一会儿,告诉袭香,不必等着伺候,让她自去歇息,自己泡够才出来,沐浴用具明早再收拾不迟。
袭香应了,把沐浴所用之物,一小桶冲洗用的热水,还有胰子、手巾、干净的衣物,均放在大木桶边,又点了熏香,把壁炉里的炭火拨弄拨弄,使之更旺,再与木桶外垂下帐子,然后退出。
苏蔬宽衣解带,迈进木桶,只觉水滑腻腻,把自己整个缩进,脑袋靠在木桶边缘,头发披散在木桶外,闭眼享受。
未知多久,热的顺着面颊淌汗,身体各处软绵绵,头却昏沉沉,困意袭来,想立即睡觉,拿过胰子擦了身子,拎着小桶冲洗干净,然后迈出大木桶,用手巾边擦边于壁炉前烘烤自己,困得难耐,眼皮不想睁开,跑至床前,扑在上面,睡了过去。
作为女仆,袭香歇息得晚,管家之职被苏蔬撤掉,但她依然勤恳努力,苏蔬交代,谷地山虽为管家,但毕竟初来乍到,而且人也上了年纪,让袭香协助他,把苏家打理好。
谷地山与房内拨弄算盘,清算一天苏家各种用度的支出,另外记上酒楼一天的收入。只账簿就三本,一为收入,二为支出,三为结余,非常详尽细致,而且他善于精打细算,家里所用之物,能修补之后再用的,绝不花钱重新置办,即便是多余一双筷子。他都会明确规定,此后不容许这样的浪费之事发生。
袭香有副管的作用,谷地山忙的时候。她就负责在睡前检查苏家上下,守夜是否到位,麒麟是否安全,马匹可有喂饱。
看各处无有疏漏,她刚想转回自己房内。一家丁来报,司空轩武同薛猛过来。
袭香赶紧迎去,给司空轩武见礼。
司空轩武问:“苏蔬呢?”
袭香猜想,这么久苏蔬已经沐浴完毕,见司空轩武和苏蔬两个即将完婚,也就不用次次通报。指指后面,“在房内,您自己去吧。”
司空轩武让薛猛随意找个地方等自己。然后拔步奔去后宅,来至苏蔬房间门口,敲了几下,里面的苏蔬睡的昏天黑地,哪里会听见。而且她是主子,从来不会有人随意闯入她的房间。除非燕儿、袭香两个近身伺候她的丫头。
司空轩武再敲,苏蔬还是不应声,他突然紧张起来,担心苏蔬出了状况,急忙推门而进,看屋内热气蒸腾,知道苏蔬适才在沐浴,怕有不便,悄声道:“苏蔬。”
没有回答,他的紧张变成害怕,急忙撩开帐子,奔去木桶,人不在里面,再去床上寻,突然,他呆若木鸡——
只见一盏淡红的纱灯高挂在床头,红晕晕的灯光下,苏蔬赤身**趴在床上,长发披散在侧,瘦峭的美背,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还有那翘起的小屁股,整个人比例恰到好处,凹凸有致,周身涂抹一层薄薄的霞光,莹莹润润,美的宛若女神。
司空轩武心里无丝毫邪念,面对苏蔬之玉体横陈,只觉美的无以比拟,见她连被子都没有盖,怕她冷,踮起脚悄悄过去,看被子给她压在身下,想拉又怕弄醒她,急忙脱下自己的袍子,给她盖上,刚想转身走,他策马飞奔而来,袍子上非常凉,苏蔬被惊醒,转头看看,闭着一只眼睁着一只眼,见是司空轩武,突然跃起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他,娇娇的喊了声:“哥哥!”
司空轩武只觉一股温热的香气扑面而来,想反手去抱她,发现她裸着身体,登时僵立不敢动,低低道:“当心着凉。”扯过床上自己的袍子,给她披上,然后拿起她的一只手,伸进袖子里,再拿起另外一只手,伸进袖子里,给她穿好,裹紧,忽然就松口气,一个奇怪的念头,仿佛他自己安全了。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明日上朝,会向皇上辞婚,按谷伯伯说法,我们后天即完婚,不能再拖下去。”
苏蔬靠在司空轩武怀里,点头表示同意,不知为何,鼻子酸酸,眼泪涌出,想自己从无害人,乐于助人,如何喜欢一个人,得到一个人这般费力,她开始抽泣,紧紧搂住司空轩武道:“我怕,怕等不到后天。”
司空轩武抚摸她的秀发,不停亲吻,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苏蔬继续抽泣,“哥哥你要了我吧,我把自己给了你,才放心。”
她的话司空轩武当然明白是何意,若说刚刚看见苏蔬的玉体却毫无男欢女爱之念,此时抱着她,心里就突突发抖,他正值青壮,常年习武,身体比之那些养尊处优之人更加健硕,渴望当然就更强烈,他呼吸紧促,浑身骨骼只觉紧聚在一起般,只是因为太爱苏蔬,想对她明媒正娶,不想留有一点点遗憾,把嘴巴贴在苏蔬耳朵上,悄悄道:“宝贝听话,只隔明日,后天,后天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