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喜的嗓子仿佛被谁捏住一半,尖细难听,“皇上宣你进宫侍驾。”
侍驾?和侍寝差一个字,想徽宗再好色,不会大白天的就春情勃发,苏蔬自我安慰一番。
魏喜见她呆愣,不悦道:“咱家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苏蔬猛然看向他,陪着笑,“听到听到。”
魏喜撇嘴道:“那你杵在那里作何?”
苏蔬道:“我想找个词儿骂你。”
“什么!”魏喜怒。
“我想找个词谢你,口误口误,公公见谅。”苏蔬呵呵笑着。
魏喜把苏蔬打量一番,看她穿的是女装,按皇上的交代,没错,完成任务。喊苏蔬:“还不随咱家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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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暖阁,只是天无阳光,阁内周遭置放各式取暖之物,木炭红彤彤,热浪阵阵袭来,徽宗端坐案前,画作已完成,他自己在那里欣赏。
魏喜来报:“皇上,苏姑娘到了。”
徽宗听苏蔬到,龙颜大悦。点头,示意宣她进来。
苏蔬第一次来这个暖阁,看到处花花草草。若春天早临。层层纱帐低垂,如梦似幻。香烟袅袅,不知从何飘来。琴声舒漫,却是个小宫女于角落抚琴。脚下是擦拭得锃亮的青砖,更有一处袖珍的假山。上面竟然修建小桥流水。她登时喜欢上这里,一个暖阁,把江南风情浓缩。
“民女苏蔬,拜见皇上。”她就是弯弯身子,囫囵吞枣的道了万福。
徽宗本来正笑容可掬,忽然一拍面前的龙书案。喝道:“大胆泼妇,那日竟然敢戏耍朕。”
苏蔬吓的一哆嗦,知道他所说的那日。就是自己于地道误闯寝宫那次,手捂心口,道:“皇上,你吓死我了,那日你怪不得我。我们是在躲猫猫吧,我躲着躲着就掉下地道了。确实是无意。”
徽宗沉下脸,道:“却是有心。”
苏蔬赶着解释,“当时您也没说不许躲在地道,再说,我躲进去后,就等您去找,等啊等啊,等的快睡着,您也不找,我只好回家了。”
徽宗知道她狡辩,当下也不戳穿,口气缓和道:“既往不咎,今日,朕有事对你说,近前来。”
皇上饶恕,苏蔬大喜,笑嘻嘻的过去,徽宗突然一把将她抓住,使劲一带,搂在怀里,柔声道:“今日,看你如何逃脱。”
苏蔬知道他想作何,故作糊涂道:“皇上,还躲猫猫吗,那得蒙住眼睛。”
徽宗摇头,“今日,朕要学百姓人家,做个普通人。”他说着,在龙书案上拿过一个小匣,打开,拿出一个金步摇,插在苏蔬头上,动情道:“朕想来想去,大概因为对你太逼迫,让你不喜欢,是以就学普通人,与你花前月下,两两相好,朕,今日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皇上我肚子痛。”苏蔬抢过徽宗的话,猜想徽宗大概是想向自己表白,一旦他表白之后,自己不接受就是抗旨。
徽宗被她骗过无数次,当然不信,不理不睬,继续自己的话:“朕喜欢你。”
终于说出口,他如释重负,苏蔬如背重负,眼珠不动,心思乱动,急忙道:“呵呵,我也喜欢皇上,我还喜欢魏公公。”
一边侍立的魏喜撇着嘴,很是不信。
苏蔬继续道:“我还喜欢东街的张大娘,西街的刘姥姥,还喜欢吃蜜饯,喜欢策马飞奔,喜欢……很多很多……春天花会开,我心在徘徊……”她说着说着,语速放慢,语句混乱,看徽宗脸色骤变,唯有住嘴。
徽宗见她言辞闪烁,知道故意回避敏感话题,没有耐性和她东扯西拉,当即道:“朕不会再和你捉迷藏,绕来绕去,累,朕要封你为妃。”
皇上开口,苏蔬身子一软,知道在劫难逃,怎奈自己没有丹书铁券,不敢抗婚,还气徽宗不务正业,再过几年,北宋即将灭亡,你不去忙着对付金人,一把年纪,还有闲心在这里谈情说爱。
想到此,她灵光一闪,妙计上心,道:“皇上,我不能答应您的册封。”
“大胆!”徽宗没有吱声,魏喜得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你敢抗旨?”
苏蔬不理魏喜,继续对徽宗道:“我为何不能答应您,那是因为,我根本不是大宋之人。”
她这一句惊爆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