椁。
“你说,一个人会不会因为太幸福而死?”苏蔬蓦然而问。
司空轩武急忙道:“童言无忌,休要乱说。”
苏蔬呵呵一笑,知道古人多忌讳,也就不再言语,于幸福中,隐隐担忧着。
眼看苏蔬的伤势好转,解下包扎之后,伤口仅剩下一条窄窄的疤痕,司空轩武经过母亲同意,遂决定选黄道吉日,六礼之纳彩、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种种,此次一样都不能少。他一直打算要对苏蔬明媒正娶,此次定要隆重,亦感叹自己年近而立,总算觅得喜欢之人,成家立室。
苏蔬这次非常听话,不到处招惹,两个人相爱多时,能够拉理天窗,她心里欢喜,白日就在苏记帮忙。晚上回去哄麒麟,还打算给他请个西席,麒麟这样的年龄。该读书识字。
想起西席,就想起师父莫笑天,自己举目无亲,师父即是长辈,婚姻大事当然得听听他的意见。
这日。她仍旧在苏记,叮嘱姬少游几句,自己想去莫兰的家里看看,自八公庙之事,师父一直不见人影,让苏蔬莫名其妙。
脚刚迈出门槛。一个少年拉住她的衣袖,“姐姐,行行好。给我个馒头吧,我爷爷饿的快死了。”
苏蔬仔细打量这少爷,十三、四岁模样,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是个小叫花子。他旁边地上,苏记阶下。躺着一个老者,同少年一样,邋里邋遢、破破烂烂。
苏蔬急忙回头喊:“少游,大力,过来帮忙。”
姬少游、雷大力听了,一起跑来,“何事?”
苏蔬指着地上那老者道:“把他抱进店里,赶紧准备一桌菜,不要花里胡哨,实惠一些,让他们吃饱。”
雷大力应了,下去抱起老者来至店内,扶着他坐在椅子上,几杯热茶下肚,老者似乎缓过来,几个馒头下肚,他人就精神起来,带着少年朝苏蔬跪地叩头,“谢姑娘救命之恩!”
苏蔬赶紧把他们扶起,“老伯,你快别这样,我才几岁,受不起你如此大礼,一顿饭而已,举手之劳。”
那老者重新往椅子上坐了,感叹道:“我祖孙二人来汴梁投奔亲友,不料想得知他已经离世,囊空如洗,无以为计,多次讨要遭拒,唯独姑娘你肯施舍,小老儿,无以为报,请姑娘吩咐,我不能白吃你一顿饭,但凡小老儿能做到的,劈材担水,都可。”
苏蔬道:“老伯,劈材担水我这店里都有人,真的不用你,只是,你以后如何生活?回乡吗?若是没有盘缠,我来资助你。”
那老者听了,抬头看向苏蔬,竟然老泪纵横,“唉,没想到姑娘你一介女流,还小小年纪,如此侠义心肠,叫小老儿钦佩,回乡?回不去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嘴上说着,忽然把苏记各处打量一遍。
“姑娘,这一饭之恩,我还是要报答的,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不知姑娘肯听否?”
苏蔬不知他指的是什么,难道是个能掐会算的半仙?若是,索性就问问自己和司空轩武的婚事,能否顺利,最近自己总是一边高兴一边不安。
“老伯请讲。”
老者颤颤悠悠站起,虽然饱食一顿,身体还未完全复原,有些虚弱,他指着柜台道:“此处过高,给人一种盛气凌人之感,酒楼客店,要让客人如归自家才好。”
难道,他对酒楼经营有心得?苏蔬急忙问:“老伯,别处呢,讲下去。”
老者手指桌椅板凳,“这些物件,不要摆放太过整齐,给人肃穆之感,却毫无亲切,不如就杂乱无章,亲和随意。”他再手指门前,“那里很宽阔,如何不备下拴马桩?远来客人总是要等到小二出,接过马缰绳才能步入酒楼,若小二忙于应付店内,迟些出来,客人只怕就等的不耐烦了。”
接着,他又把酒楼内处处指点一遍,苏蔬边听,边觉得合理,忽然对这老者的身份起了疑心,“老伯,您见多识广,敢问,之前作何营生?”
老者叹口气,“不说也罢。”
少年却气呼呼的,“为何不说,我们是沧州人,我爷爷曾是知县,后被奸人陷害,丢了官,又险些丢了命,带着我来汴梁投奔他的朋友司空老侯爷,谁知侯爷他已经不在了。”
“谁谁?”苏蔬急不可耐的问:“司空老侯爷?”她暗想,那不就是司空轩武的爹!
老者道:“我那至交名讳司空举,说起来我们认识都是二十多年的事了。”
苏蔬急忙道:“司空老侯爷,我……”她刚想说我认识他的儿子,此时司空轩武就迈步进了苏记。
“苏蔬,有些事情与你商议。”
苏蔬急忙指着司空轩武道:“老伯,这位,就是司空老侯爷的儿子,司空小侯爷,司空大将军。”
司空轩武不明所以,那老者仰头看向他,突然眼眶湿润,嘴唇颤抖,“像,真像他父亲,武儿,我是谷地山,你谷伯伯,你小的时候,我来汴梁办事,曾经见过你。”
听对方喊出自己乳名,司空轩武急忙上前,握住老者的手道:“谷伯伯,真的是你吗?你怎么来了汴梁